塗山妖王的講述,讓陳九暮為之驚訝。
此番前來,他本來只是打算跟塗山妖王,聊一聊與小狐女的婚事。
需要的話,順便幫忙解決一下塗山現如今所面臨的危機……
卻不料這位老婦人,卻跟他聊起了這等千古秘辛之事。
這種上古傳說,估計也只有千年世家,又或者如同青丘一族這等萬年妖族,方才能夠知曉一二。
尋常人等,從何得知?
於是,當塗山妖王與他說起這個,陳九暮也是無比認真。
因為,對於這個世界瞭解得越多,他就越能夠理解和感受這個詭異的時代……
說不定還有機會,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去。
……
“血月之主!”
塗山妖王冷笑著說道:“當年第二次神戰,就屬這廝殺孽最重,龍鳳麒麟,三族百萬之屬,大半死於其手,奠定了蟲皇威名,最終也引得七神聯手,將其打成渣渣,封印於月宮故地。”
“以深淵至寒,永世鎮壓……”
“七神封印,又殺了三條僅存的真龍血祭,本以為萬載安寧……”
“卻不料七神走後,不到百年,這傢伙就開始意識復甦,甚至伴隨著潮汐而醒……”
“每隔幾百年,甚至一兩百年,這傢伙就會甦醒一次,並且嘗試著將意識觸角,伸出禁制之外,在月宮之上,構築蟲巢、繁衍子嗣,影響氣候、透過夢境蠱惑人心,並且向行星射出孢子……”
“每一次它意識最為清醒之時,月宮都會變成深紅,造成邪惡潮汐復燃……”
“大地之上,也被影響,一片亂象……”
“呵呵,所謂的改朝換代,不過都是為了批次收割靈魂,藉以滋養神魂,積累突破禁制的資本而已!”
“就算是凡之上的飛昇,也不過是去往月宮,成為那廝的食物,或者傀儡而已……”
“……”
一番講述過後,塗山妖王低下頭了,看著陳九暮,說:“現在,你還覺得這場危機,只是那麼簡單嗎?”
陳九暮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說:“所以,你的意思,是這背後,都是血月之主在搗鬼?”
“呵呵……”
塗山妖王冷冷地說:“你想多了,血月之主,何等存在,如何會注視到我一小小的青丘狐族?這些,都不過是祂的信徒而已……”
“信徒?”陳九暮倒吸一口涼氣,說:“你是說魔雲一族?”
塗山妖王說:“魔雲一族,是血月之主的信徒;鬼倀蟲一族,也是祂的信徒;而那些天人,又何嘗不是?”
陳九暮終於回過神來,問:“所以,所謂‘天人’,到底指的是什麼?”
塗山妖王回答:“說起來,天人分作兩類,一類是從血月之上,越過臭氧層法陣,降臨的使徒——這些傢伙,曾經是這世上的一時人傑,凡之上,最終飛昇,去往了血月,被蟲皇吸收之後,成為了奴隸傀儡,徹底臣服之後,又被派下來,挑起亂世……”
“而另外一類,則是天外之人!”
陳九暮心頭一陣狂跳,卻裝作什麼也不懂:“什麼天外之人?”
塗山妖王說:“雖說此間,已屬神棄之地,但畢竟是七神誕生之所,又怎麼可能徹底斷絕呢?”
“七神雖說離開,卻到底還是存了一份關注,又怎麼能夠讓那條臭蟲,在這兒為非作歹,當做飼養場,肆意糟蹋?於是,偶爾就會從天外,送來一二弟子,試圖攪動風雲,打破那臭蟲的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