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三頭東瀛妖魔，宛如音飛機一般，從樹林上空呼嘯而過。
陡然之間的炸響，卻讓樹林之下的土地，都為之顫動。
縮身於貓耳洞中的陳九暮與龍軍，都有點兒“瑟瑟抖”——陳九暮是極限運動之後身體的自然反應，而龍軍則是真的害怕……
他蜷縮著身子，小聲說道：“這三個，是凡，還是半步凡？”
陳九暮有點受不了龍軍身上隱隱散出來的莫名豬騷味，揉了揉鼻子，說：“半步吧。”
龍軍張了張嘴，忍不住罵了一聲：“媽的……”
是啊……
曾幾何時，他還是鉑金水準，鑽石既望，就已經可以在墨家年輕一代中稱雄了。
後來又得了“淨壇神格”，自以為天下少有、人中龍鳳……
卻不料轉眼間，天底下已經“半步凡”，滿地亂走了。
這尼瑪，還讓老子怎麼裝逼？
陳九暮終於適應了龍軍身上的氣味，於是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龍軍說：“我去找了老曹，現他已經不在了，然後就想辦法混出了城——結果回到農莊時，現那兒已經沒人了，並且附近有人巡視，於是只有躲在暗處觀察……”
他左等右等，苦熬到了大半夜，終於瞧見了人。
卻是陳九暮被三名妖氣沖天的傢伙圍攻……
……
“九長老，你可知圍攻你的，是何方神聖嗎？”
擠在狹小的貓耳洞中，就連伸展身子，都是一種奢望。
龍軍感覺屁股擠到了陳九暮，趕忙挪開，然後問道。
陳九暮一聽他這意思，顯然是知道點兒什麼。
於是問道：“哦？你有了解？”
龍軍邀功一般地說道：“我之前，與沂州城的趙政昊有過交集——現穿行於盛京大小街巷裡面的不少妖魔，跟他身邊的那些傢伙，很是相像……”
陳九暮又問：“還有呢？”
龍軍猶豫了一下，又說：“感覺韃子內部，似乎也有爭鬥——我在西大街那邊，瞧見正白旗的旗丁，似乎在追殺正黃旗和鑲黃旗的幾個將領……”
陳九暮“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的腦子裡，其實還在思索著到底是誰在搞他。
鰲拜的內弟，也就是小舅子穆裡齊，在他出屯之時追上來，交給了他那枚“建州令”……
還說什麼“見了此令，如見本人”。
一開始陳九暮還以為是小福臨著急去見冥魔，來不及贈予，讓人幫忙帶一下呢。
結果等到東瀛三妖追來，方才知曉“釦子”埋在了這兒。
居然是有人打算拿他作餌，引來後續的追兵。
只不過——這事兒，到底是小福臨的意思呢，還單純只是他下面人的想法？
比如那兩位冥魔？
要知道，別人不知道，但同出一源的生死冥魔，應該是知曉神農墓之事，也知曉了鰲拜死於他陳九暮之手的。
而穆裡齊，正是鰲拜的小舅子。
所以儘管知曉陳九暮受到“小主子”的推崇，但在這等大仇面前，穆裡齊肯定是不會低頭、退縮的。
但如果這事兒，小福臨是知曉，並且默許的呢？
這裡面的差別，真的很大。
涉及到陳九暮對於東虜分流之後的判斷，所以務必需要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