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暮只是去往盛京，遠遠地看了一眼……
就再也沒有嘗試著靠近。
那個出現於盛京北郊的人工高山，以及高山祭壇之上的活眼珠子，直接讓陳九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作為凡之人，對於危險的感知程度，比常人更加敏銳。
他一路疾奔，一直到過了山海關，回到了關內，方才長長地舒緩了一口氣。
爾後他路過一個小鎮子，進去一打聽，方才知曉現在已經是七月。
距離他趕到東虜之地來打探訊息，差不多過去了三個月。
事已至此，陳九暮沒有著急動用飛鳶，召喚墨子號過來接自己，只是了訊息回去，報了個平安之後，沿著官道南下。
一邊是為了消化步入凡之後，對於自身的掌控與變化。
另外一邊，也是想要就近觀察明朝末年的北方，深入瞭解、認真打量，而不是將一切，都流於表面……
最終歸於一堆資料，和冰冷的文字之中。
只不過，大明朝的北方，戰備氣氛很濃。
他這等裝束，著實太過扎眼。
陳九暮心性隨意，也懶得與人打交道，於是晝伏夜出，儘量避開人群走。
一直到了隸屬於天津衛的遵化，瞧見了無數怪魚，從海中突然冒出。
他方才出了手。
卻沒想到，還遇見了“楊么傻”這麼一個意外收穫。
……
因為陳九暮的介入，這個方向上的妖魔入侵，最終以失敗告終。
倒也不用將這些怪魚全部消滅。
因為統領此番黑潮的，就是那頭青行燈妖，以及剛才被他捏爆了的大頭怪魚。
兩個領已死，再加上陳九暮對這些揮舞著鞭子的“牧人妖”重拳出擊，那原本看著宛如怪物狂潮的可怕襲擊，最終反倒是自己崩潰了。
帶著比來時還要快的度，潰敗回去。
然而即便如此，這些怪物給這一片地域的傷害，還是難以磨滅的。
除了那些毀於黑潮的村莊、百姓之外，這些怪魚死去時，留下的墨綠漿液，也散著讓人眩暈的惡臭。
可以想象，被這些傢伙屍身浸染過的土地，來年未必會有什麼收成。
不過對於這些，陳九暮卻也沒有太多關心。
因為等到了晚上，大隊人馬，卻是從天津衛方向，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除了明軍之外，還有不少修行中人。
而這些人，統統都由一個機構管轄……
那便是欽天監。
陳九暮忙了小半天，最終卻沒有選擇與這些人碰面。
在村外的一個小土丘上，聽著村裡村外的哭聲，以及燃燒的篝火，還有姍姍來遲的欽天監人馬……
陳九暮眯著眼睛，說道：“你確定，要跟我走？”
經過半天的相處，陳九暮基本已經確認了，身邊這位，應該不是血月之主的僕從。
因為他身上，沒有血月之主僕從那種掩飾不住的嗜血惡意。
既然如此，那就好說了。
甭管是哪位的，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都算是盟友。
在他尚未“完全覺醒”的當下，陳九暮幫忙照顧，讓他度過“新手保護期”，也是應該的。
那個被村中小孩，罵作傻子的男孩，此刻雙眸卻並無半分呆滯，而是認真點頭：“嗯，跟你走。”
陳九暮點頭，說：“好，走吧。”
沒有太多的言語和吩咐，陳九暮轉身，帶著小男孩楊么傻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