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子？”
大涼山，黑竹溝，接天梧桐的樹冠之上。
墨家的一眾大佬，包括大長老、八長老和郭府城、李銘在內，看著陳九暮手中的鉅子令，不由得一陣愕然。
而這個時候的陳九暮，還沉浸在剛才靈界那波瀾壯闊的景象之中……
他有些失神，難以適應。
好一會兒，陳九暮方才使勁兒甩了甩腦袋，看向了手中多出了的這塊令牌。
沒錯，這就是蒼耳子傳給他的鉅子令。
不過這令牌的背面，篆刻著的，卻是他“陳九暮”的三個字。
回想起那來鳳客棧的閣樓天台上，他與蒼耳子之間的對話，陳九暮將鉅子令遞出，開口說道：“諸位可以檢驗……”
雖然蒼耳子交接了鉅子令，並且將鉅子之位，傳給了陳九暮。
但事實上，這件事兒若想真正落地，他必須得獲得眼下這幾位的認可和幫助。
否則偌大墨家，可能就要分崩離析了去……
如此大事，幾人也不敢怠慢。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卻由郭府城將其接過，然後幫忙鑑別真偽。
這幾位，可以算是鉅子身邊最親近的一批心腹手下，對於鉅子令這樣的東西，自然無比熟悉。
但即便如此，郭府城看過之後，又遞交給了大長老。
大長老顯然早就知曉了這個結果……
他大概翻看一二，又交由了八長老，八長老看過之後交給了李銘。
鉅子令又傳回了陳九暮手中。
而大長老這時也及時問道：“靈界生了什麼？”
……
陳九暮沒有任何隱瞞，儘可能客觀地將靈界生的一切，一一說出。
包括蒼耳子讓他繼任的三個理由。
唯一隱瞞的，可能就只有他和蒼耳子的後世身份。
這個是他與蒼耳子的個人秘密，即便是墨家的核心高層，也不可能透露出來。
事實上，眾人也的確不知道蒼耳子的這層身份。
這一點，他需要跟蒼耳子保持默契。
聽完陳九暮的講述，四人互視一眼，然後非常默契地拱手，朝著陳九暮躬身行禮：“拜見鉅子！”
墨家提倡平等。
沒有跪拜等封建糟粕……
如此躬身，已經算是最高禮節。
也就是說，能夠聚攏於此的這四人，說不定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所以也不存在什麼接受門檻與緩衝。
當然，這幾位高層如此鮮明的表態，陳九暮也不敢拿捏。
他誠懇地說道：“諸位，於墨家，你們是前輩；於我本人，你們是我的長輩——對於擔當墨家第二任鉅子之事，一開始我是拒絕的，在我看來，整個墨家，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鉅子，就是蒼耳子！就算鉅子回不來，領導墨家的人，也輪不到我陳九暮……”
沒等他說完，大長老卻說道：“九暮，你不必如此謙遜，也不用擔心我們這些老傢伙多想——事實上，你這人選，就是我們推薦上去的……”
“不！”
陳九暮卻認真說道：“我想說的是——既然鉅子，和大家把我推上來了，那我就給你們表個態！”
講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說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八個字，宛如擲地驚雷。
四人聽了，都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來……
嘖嘖嘖，還得是現在的年輕人！
老了，老了……
……
四位元老，加上一個新任鉅子，也便組成了墨家臨時的高層指揮部。
到底是被蒼耳子選中的“顧命大臣”，關於接下來任何就任，並且公之於眾的相關事情，根本用不著陳九暮操心太多。
相關事宜，都由大長老等人張羅，幫忙鋪墊……
陳九暮這邊，反倒是得了空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