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奚回想了下,自己去井房時裡面有兩個人,叫什麼名字住哪一幢就不清楚了。也沒見到可疑的人,不然她肯定留意對方想幹嘛。
記錄好情況之下,工作人員前往下一家,他們會綜合每個人說的話,互相對證,找出其中可疑的地方。沒有監控,只能用這個笨辦法。
此時,罪魁禍羅大媽所在的91號別墅內,正在上演一場鬧劇。
七戶人家28口人。
鼠災中死了兩人,傷了一人。
這一次病倒六個人,兩個已經不治身亡,還有四個在醫院裡沒回來。
剛得到噩耗的死者家屬難以接受事實,老婆病死了,兒子危在旦夕,他情緒崩潰之下衝到受傷回來那戶人家:「肯定是你,肯定你還沒好透,身上還有病毒,把病毒傳染給了我老婆,是你害死了我老婆!」
「你少亂說,你有證據嗎?醫院既然放人回來,那肯定是確認沒病毒,你還能比人家專家醫生都懂。」那戶人家自然要護著女兒,做母親的氣勢洶洶衝上去,「你老婆死了很可憐,但是別把火撒在我們頭上,康復回來的人多了去了,有本事你一家家說去,看他們打不打你。」
「你們這些人都帶著毒,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多人生病,都是被你們害的,」悲憤交加的鄰居大喊,「你們都聽見了吧,我知道你們都在聽。躲在屋裡有什麼用,空氣會流動,我們這棟樓裡住著一個傳染源,早晚會把你們都傳染上,不想死,就把他們趕出去!」
「你他孃的放屁,趕出去,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權力把我們趕出去!」
「媽,別說了,回屋吧,在外面不安全,他們家出過兩個病人。」
「我懶得跟你說,讓開,出去,我要關門,不服氣找社群去,看看社群信不信你的鬼話!」
那名暴跳如雷的鄰居怎麼願意走,他滿腔的憤怒和絕望,父母妹妹先後死於雷暴型弧菌,現在老婆也死了,兒子快死了,只剩下自己一個孤家寡人,他狠狠一口唾沫吐過去:「我有病,你們家誰也別想跑,憑什麼傳染了別人,你們自己倒沒事。」
「你神經病啊,老李,你是死人嗎,還不把這個混蛋打出去!」
躲在門後的鄰居面面相覷,有人覺得男鄰居無理取鬧,有人覺得他言之有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應該把那一家安全隱患趕出去。
躺在床上的羅大媽笑眯眯地聽著外面的打鬧動靜,打啊,打死了最好,才死了兩個,還不夠,都死光了才好。
就著外面的哭喊聲,她輕輕地哼起了歌,覺得腦袋不疼,身上不酸了。
直到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羅大媽笑容停在臉上,恨恨地罵了一聲:「多管閒事的老女人,怎麼沒讓你得病死了。」
情急之下,樓長吹響口哨引來工作人員,她戴上口罩匆匆忙忙跑過去打開門,又急急忙忙跑回屋,這些人東家走西家來,誰知道有沒有攜帶病毒。
就是在地上打成一團的兩戶鄰居都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
工作人員已經習以為常,遠遠地隔著房門詢問樓長情況。
樓長如此這般一說,工作人員眉頭緊鎖,這已經是第四場因為前面的康復人員引發的混亂,極端的恐慌造就極端的偏見,他們只能解釋康復人員身上沒有任何病毒,病毒來源於井水。
頓時罵聲一片,各種各樣的問候湧向罪魁禍。
屋裡的羅大媽不高興地小聲罵回去,遺憾這些人手腳居然這麼快。
「安靜,請安靜,我們還有些事情要詢問。」工作人員問了之前問過喬奚的那些問題。
有人問:「什麼算可疑行為?」
工作人員:「像是在平時不出門的時間出了門?或者家裡有異常動靜?」
住在一樓的鄰居夫妻對視一眼,問:「後半夜出門打水算嗎?」
「哪一天,」工作人員精神一振,「誰後半夜出門打水了,平時哪個時間點打水?」
鄰居在屋裡回答:「樓上2o1的汪翠鳳,就25號晚上,不對是26號凌晨四點多吧,我起來上廁所遇上她挑著水回來,她以前喜歡八九點那會兒去打水。」
「靠,不會真是她乾的吧,她兒子兒媳婦被老鼠吃了,家裡就剩下她一個,她就想報復社會?還真是她幹得出來的事!」
工作人員奔上二樓,停在2o1室面前:「你好,麻煩你把門開一下,我們需要了解一些情況。」
沉默,只有沉默。
「她肯定聽見了不敢開門,他們家有陽臺,陽臺上有逃生窗,不會跑了吧。」
跑不了,外面有人守著。
汪翠鳳也沒想跑,她病了活不久了,撐到現在就是想看樓裡這些人的笑話,現在看不成了,那就上路吧。
她強撐著病體從床上爬起來,把菜油白酒都倒在窗簾被子衣服上,再用打火機點著。
燒吧,燒吧,把整座小區都燒光了才好,再不濟也把這套別墅燒掉,燒給兒子。兒子可喜歡這幢別墅了,老說要是他們一家能單獨住著多好,她這就燒給他。
聞到不對勁,工作人員臉色大變:「開門,快開門,你再不開門,我們撞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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