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事後,兩人不言不語的坐在馬車中往謝府趕。
車伕在外絮絮叨叨“這麼冷的天兒,女郎你也真是不懂得體諒人,好不容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能睡個回籠覺,你還得往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跑,不就是送幾個罪奴嗎?值得嗎?”
謝風月認真的擦拭著匕上的血跡,冷冷的往外一瞥沒言語。
車伕沒聽到回話也沒止住他嘴“花嬤嬤您說對吧,這女郎就是不懂事。”
折枝一聽他叫了花嬤嬤就焦急的看向女郎,見她神色平靜,這才輕籲一口氣。
“花嬤嬤還睡著呢?”
“嬤嬤?”
馬車度漸緩,謝風月暗道不好。她急忙出口“嬤嬤睡的沉呢,加緊點回府吧,近日這條路上可有些不安穩。”
車簾掀開一條縫,冷氣刺得心頭一顫。她連忙伸手阻攔了車伕的動作,壓低聲音“車裡暖和,別灌了冷氣擾了嬤嬤睡覺,她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在此時行在前頭的府兵高聲呵斥“謝府馬車,避讓。”
謝風月剛放下的心,立刻又提了起來。
她謹慎的掀起一角車簾,瞧著迎面而來的十幾匹高頭大馬。那馬上之人全都蒙了面,手上的大刀在白雪的印照下閃爍著駭人的冷光。
今日出行本就是想著送送被流放的雙親,加上車伕攏共才帶了五六個府兵出來。如今這行人看著就來者不善。
馬兒不安的踱著步子。
車伕出言安慰道“女郎,這馬車上鑲了謝氏族徽。區區山匪流寇他們不敢放肆的。”
馬車外的匪徒像是聽見車伕的話了一般高聲喊道“車內的人出來,今日爺不想見血。”
車伕又羞又怒,聲音高上了好幾分“瞎了你的狗眼,我們可是謝氏族人!”
在兩人說話之間,謝風月車外的府兵就都拔出了刀刃。
馬車外大漢嗤笑“少廢話,爺就是瞧你們謝氏不滿,劫的就是你們這種大族。”
這話一出,車伕原本還似有傲意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立馬呵斥一旁的府兵“你們都是瞎子嗎?還不把他們拿下?”
拿著刀的府兵們四目相望,瞅了瞅前面那十數匹駿馬又看了看手中的刀刃“這.....”
車伕像似是瞧出幾分意味來了“你們膽敢往後退一步,全按逃奴處置家中也別想有活口了。”
他說完後,又敲了敲車框狗腿般的開口“嬤嬤,您瞧我說的對吧。”
還是沒聽到花嬤嬤的回應,車簾被掀開,車伕環顧四周眼睛瞪大“花嬤嬤呢?”
謝風月抬眸,目光幽幽“現在還顧得上嬤嬤嗎?”
也不等他回話,謝風月隨即戴上了一旁的帷帽,掀開車窗簾“幾位壯士可是為了錢財而來。”
她聲如珠玉,清亮柔婉。
外面眾人霎時間就沸騰起來了“小娘子若是想留下一敘也行啊,我等都是劫富濟貧的義士,當然也可以留下錢財了。”說完還哈哈大笑了起來。
折枝在一旁已經嚇的面如白紙,腿腳都不自覺地哆嗦著。
謝風月將手上頭上的珠釵飾全都取了下來,折枝會意從車內暗隔拿出一沓銀票。手腳麻利地取了小塌上的毯子將這些金銀之物包作一團後,才遞給了車伕示意他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