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離開江雨彤的範圍,陸景恆才鬆了一口氣,“比我媽還嘮叨。”
葉謹抿了抿嘴,“她也是為了你好。”
到了醫務室,其他同學處理好了傷口,陸景恆這邊,醫務室的醫生不肯幫他正骨,“你這得去拍片子,萬一骨折就不好了。”
陸景恆不想讓他媽知道,要不然又得訓他,舔著臉衝對方笑,“我只是折了一下,你給掰過來就行了。沒你說得那麼嚴重。”
“骨折不能大意。”醫務室的醫生可是知道這學校的孩子有多金貴,他只會治一些感冒發燒的小病,骨折這種大病可不行。
陸景恆無奈只能找王老師請假。
沒多久,陸景恆的媽媽方舒趕來了。
剛見面,方舒就將兒子一通數落,“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省心。騎個腳踏車還能把自己弄骨折了。你也忒沒用了。”
方舒不是一個人來的,一塊來的還有葉謹的媽媽張語琴。
兩人是同一個圈子,關係相當親近。剛剛王老師打電話給方舒的時候,張語琴就在旁邊,所以一塊來了。
方舒送陸景恆去醫院,張語琴陰沉著一張臉,叫兒子去外面說話。
兩人到了背靜處,張語琴冷了臉,“陸景恆的傷是不是你弄的?”
葉謹抬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又是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只要他身邊的人出事,他們頭一個怪到他頭上。他抬起頭,冷冷吐出兩個字,“不是!”
“不是?”張語琴明顯不信,“你從小到大就是個掃把星,只要誰跟你關係好,誰就會倒黴。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在學校不許惹事,不許招惹陸景恆,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葉謹眼睛赤紅,握緊拳頭,再一次重複,“我說了,跟我沒關係。”
張語琴覺得他在狡辯,“就算他的傷不是你撞的。那我問你,提出比賽的人是誰?”
“也不是我。”明明小時候,他也曾被他們嬌寵過,葉謹不明白,為什麼他只是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他們就是抓著不放,甚至否定他整個人。
張語琴似乎不信,手指點著他鼻尖,“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許再給我惹事,你給我老老實實,安安份份上學。不許再鬧事。”
說完轉身就走,或許她來學校的目的就是來警告他,有則改之,無則嘉勉。
他究竟有沒有做這件事,對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他早該知道他們心裡沒有他,他只是家裡的累贅,是家裡的出氣筒。如果不是要面子,恐怕早就想把他遺棄了。
“你沒事吧?”江雨彤剛從辦公室出來,王老師找她瞭解情況,她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
出來後,就看到葉謹和他媽媽吵架,她離得遠,沒聽清內容,而後就看到謹躲在石柱後面哭。
葉謹擦乾眼淚,扯了個僵硬的笑容,“我沒事。”
江雨彤看了眼張語琴離開的背影,沒有追問。
下午,陸景恆就從醫院回來了。他在醫院拍過片子,骨頭沒有摔斷,醫生給他正過骨,就讓他回來了,連石膏都不用打。
“我媽就愛大驚小怪。我一點事都沒有。”陸景恆揮了揮胳膊,向大家證明自己已經沒事了。
孫文傑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胳膊斷了呢。”
葉謹臉色稍薺。
陸景恆小聲問葉謹,“你媽是不是又罵你了?”
葉謹若無其事搖了搖頭,“沒事。我都已經習慣了。”
陸景恆知道張語琴有多難纏,心裡愧疚,滿臉抱歉,“都是我不好。不該拉著你和我們一塊比賽騎腳踏車。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突然想起來,“誰這麼寸啊,連腳踏車都不會騎,直接往我車上撞?”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找始作俑者。
有個長相憨厚的男生顫巍巍舉起一隻手,頭垂著,不敢抬頭看大家,“我的腳踏車也不知道咋回事,車閘突然失靈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向大家鞠躬致歉,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大家瞧著不忍心,陸景恆也不好再罵,“行了,別哭了。以後你小心點就是。”
這事在男生這邊算是揭過去了,但是在大人這卻沒有。
方舒把兒子送回學校沒有離開,扭頭就去找了校長,質問他為什麼體育課上可以比賽騎腳踏車?
腳踏車又不是體育器材,體育老師為什麼不阻止學生?他老師是怎麼當的?
體育老師道歉態度很誠懇,“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我以為他們會注意安全,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認錯!”
方舒要求罰錢,校長這邊也同意了。
只是過幾天,他們再上體育課時,發現許多體育器材都換成新的了,甚至還要擴充跑道。
“學校這是又接到贊助了?”方雯雯玩著新排球。
江雨彤小聲道,“我聽說體育老師給學校拉了500萬的贊助。好像是樂遠集團。”
“樂遠?”方雯雯激動跳腳。
江雨彤也知道兩家不合,“你們同行是冤家。確實是死對頭。”
“他們也配!我聽我爸說樂遠集團總裁以前是挖煤起家,手段黑著呢,他居然也給學校捐款?還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提起樂遠,方雯雯恨得咬牙切齒。她爸在樂遠手上吃了不少虧。
江雨彤拍拍她肩膀,“興許他們想送孩子進來唸書呢。”
“怎麼可能,樂遠集團總裁還不到二十五,他哪來那麼大孩子到這裡唸書。”方雯雯想也不想就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