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失去了指揮權,但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她以為林時俊頂多給她下安眠藥。沒想到居然是迷魂藥。
林時俊半抱著她,推開房門,走了沒幾步,劉宏州從另一間包廂出來,一眼便看到江雨彤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在懷裡,他目呲欲裂,上前扶住江雨彤,“你做什麼?放開她!”
江雨彤好像沒有一點力氣,整個人往地上滑,他趕緊將人抱住。
林時俊心裡一緊,差點摔倒,卻還是撐著笑容,“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你是她同事吧?她剛剛已經跟我說了。”
說著就要伸手過來抱人。
劉宏州推開他的手,“不用你,我來送她。”
“不行。我來送她。我已經答應她,要投資你們的專案,明天就會有人去你們公司。你快回去準備合同吧。”
劉宏州當然不肯,兩人互不相讓,場面一時之間陷入焦灼。
就在林時俊打退堂鼓之時,江雨彤終於恢復了一點力氣,握住劉宏州的手腕,“報警!快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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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彤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她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說話,睜開眼時,葉謹和劉宏州站在床邊。
葉謹眼圈赤紅,看到她醒來,立刻關切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江雨彤有點心虛,搖了搖頭,視線落到劉宏州身上,“我怎麼在醫院?”
劉宏州看了眼葉謹,這人是人格分裂還是怎麼回事。剛見面時幾乎要吃了他,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現在對女朋友居然這麼溫柔。看來他就是捱罵的命,“昨天你被人下藥了。迷魂藥。我報了警,之後就把你送到醫院。醫生給你抽了血,驗過之後,說你中的藥量不重。你感覺怎麼樣?”
江雨彤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舔了舔嘴唇,“我好渴。你能給我倒杯水嗎?”
劉宏州還沒行動,葉謹已經倒好了水,他臉色黑沉如墨,眼中似是在醞釀風暴,有種風雨欲來的可怕氣息。
劉宏州不要再捱罵,給江雨彤使了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藉口去找大夫順勢溜了。
江雨彤喝完一杯水,試探著想要握住葉謹的手。
他卻推開她的手,赤紅著眼睛,眼裡隱隱含著淚,“你知道我昨晚聽到你被人下藥,有多害怕嗎?”
“我不是故意的。”江雨彤剛剛看到他站在邊上驚嚇多於驚喜。剛剛喝水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想措辭,現在乖乖認錯。
“不!你就是故意的。”葉謹見她還不說實話,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你之前就打電話給中介,問他要了林時俊的號碼。”
江雨彤眼睛瞪圓,靠,這中介怎麼這樣?居然打電話向葉謹告密。
“中介以為我想反悔,不想買房,所以打電話向我道歉。”葉謹見她滿臉震驚,自嘲地笑了,“我一直在等你說實話。可你一直不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江雨彤當然不能說她要給原身報仇,她只能繼續撒謊,“我就是看他裝富二代騙小姑娘,我心裡不爽。”
大抵每個女生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都想保持自己真善美的一面。她不想葉謹知道她其實也很心機。
其實她原本可以視而不見,畢竟跟她也沒什麼關係。可是讓她眼睜睜看著一個女孩被毀,她做不到。
另一方面就是她想報答原身。書中原身被林時俊整整家暴兩年,最後淨身出戶才換得一紙離婚書。比起低學歷打工受的苦,家暴才是她一輩子的噩夢。
她穿了對方的身體,幫原身結束這場噩夢,算是唯一能替對方做的事。
“那你也不能自己涉險啊。”葉謹沒辦法不生氣。昨晚打電話給她,從劉宏州那邊得知她被人下藥,他差點嚇瘋了。她為什麼膽子這麼大!居然以身犯險。
他也難以理解,“而且你以為那個女生會感激你嗎?那個女生一看就是愛慕虛榮,如果她不改掉這個毛病,遲早還會再上當。到那時你還要去救她嗎?”
“當然不會。我就是想盡一份力。”江雨彤拉住葉謹的手,對方執意抽回,並且離床好幾步距離,他渾身上下都散發‘我不爽,我不高興’的氣息。
江雨彤想下床哄他,剛剛站起來,頭有點暈,差點摔倒在地。
葉謹趕緊上前將人扶住,聲音溫柔得像是海綿裡的水,“怎麼?是不是還有哪不舒服?”
江雨彤坐回床上,靠在他身上不讓他走,“我就是有點迷糊。後來怎麼樣了?”
葉謹正要回答,外面有人推門進來。
來的不止醫生還有警察。
醫生給江雨彤檢查,問她各種問題。確定她沒事,腦子也是清醒的,警察開始給她做筆錄。
江雨彤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她隱瞞自己釣魚執法的目的。只是說自己看房時遇到林時俊,覺得他有錢,可以投資自己的網站,於是主動從中介那邊要到電話。
然後兩人聯絡,交談時她一直推薦自己的專案。
說到最後,江雨彤淚如雨下,悔不當初,“我以為他對我的專案感興趣。還特地把同事也帶來了。沒想到他會給我下藥。”
江雨彤還從包裡拿出另一個手機,“我以前聽同事說工作的時候要謹慎一些,所以進去之後,我就開了錄音。一夜過去,手機沒電了。你們可以自己聽。”
警察怔了下,想到林時俊做的筆錄,他將罪則全部推開江雨彤身上,說江雨彤故意勾引他,為了讓他投資網站,自願喝的迷魂水,還說這個刺激。
包廂裡只有兩個人,說辭不一樣。警察也不知道該信誰的。
後來劉宏州出現,林時俊當時已經有了退意。表明他有退縮打算。
如果真判刑,可能會從輕。
現在有了錄音這個有力證據,林時俊故意隱瞞事情真相,他沒辦法輕判。
江雨彤在醫院待了半天時間,才得以出院。
葉謹臉色一直很難看,不過看到她身體這麼虛弱,還是留下來照顧她,送她回了自己住處。
葉謹給她倒了一杯水,“你要告他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