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的大學一般要提前四五個月申請。
江雨彤蹙眉，“可是寧君澤怎麼辦？”
葉謹撫了撫她的臉，“咱們不能總受他影響，不要被他影響生活。現在公司都有職業經理人，有你沒你，其實差不了多少。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打亂計劃的好。”
他希望她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為了他改變計劃。她明明計劃09年出國，連託福都考過了，因為要留下來幫他對付寧君澤，她推遲出國，回頭再錯過發展，他會愧疚一輩子。
江雨彤總覺得他語氣不對，“那你呢？”
葉謹心裡感慨她真的很敏銳，面上若無其事笑道，“本來想跟你一塊去。但是仔細想想，我留不留學都沒什麼意義。我還是留在國內，把兩個網站經營好。這樣你沒有後顧之憂。”
之前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國，擔心她一個人無法照顧自己，現在知道她能力出眾，心眼又多，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江雨彤不明白他為什麼又不想留學了，“你之前不是很想出國留學嗎？”
葉謹搖頭，“初中時，我想學音樂，才想出國留學。高中時，我想逃離父母，才想出國留學。可現在我已經走向完全不同的道路，沒必要執著留學。而且國內也不比國外差。我有時間可以去大學旁聽。一樣能學到知識。”
江雨彤定定打量他，“異地戀很容易分開。你就不怕我出國後喜歡上別的男人？”
葉謹看著她，握住她肩膀的手隱隱在顫抖，“你會嗎？”
江雨彤見他這麼緊張，揉揉他耳朵，失笑，“明明就捨不得，卻還要我出國。你現在出息了啊？”
之前把她看得那麼緊，現在卻主動要分開，他擺明有問題。
江雨彤在開玩笑，但葉謹卻當了真，揪著她問，“你會喜歡上別人嗎？”
江雨彤哭笑不得，“我剛剛就是隨口一說。我不會喜歡別人。”她撐著下巴打量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葉謹摟著她，“你還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嗎？你說你想開個實驗室。”
“是啊。所以我才要好好經營網站。將來我的實驗室就有源源不斷的資金了。”江雨彤早就計劃好了。做研究跟單純開發網站是不一樣的。
網站是實用性的，開發出來就能使用。但是做研究不一樣。有可能你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東西，市面上很可能已經有了。別人申請專利，你連使用資格都沒有。
它需要創新！而且是走在時代前頭的創新。
葉謹鬆開她，“所以你要一直一直往前走，不要再被這種瑣事纏住。我會在後面永遠支援你。”
她明明不喜歡與人鬥心眼，她更喜歡做研究。可是她偏偏要為資金浪費太多時間。別的事情他幫不了她，但是他可以多多賺錢，在背後支援她。
江雨彤還是覺得不對，“你留在國內，也只是做會計，出國留學後，你才能學到更多東西。”
“如果跟你一塊出國，我每天都只想跟你待在一起。你出國留學，我才能好好工作。”
葉謹承認自己定力不夠，他沒辦法像她一樣公私分明。只要她出現，他全部注意力都會被她吸引，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江雨彤掐了他一下，似笑非笑，“所以我在這裡影響你發揮了？”
葉謹撓撓頭，也可以這麼說。但是話不能這麼講。她對他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江雨彤有點不爽，故意逗他，“明明是你纏著我，現在卻怪我影響你，葉少爺，你在推卸責任嗎？”
葉謹羞得面紅耳赤，捂住她的嘴，“是！我承認我定力不夠。但是你不想早點建立實驗室嗎？”
江雨彤沉默了，當然想啊。她做夢都想。可錢不夠，她有什麼辦法！
“你相信我！之前我成績那麼差，我都能考上Q大了，現在我一樣可以。”葉謹鬆開手，“而且我只是替你監督，並不是我在管。你不放心我，也該放心曹慶華和我表哥啊，他們可都是人才。”
江雨彤想了想，他說得也有道理。她把公司大方向定下，交由曹慶華和陸希禾管理就行。沒必要事事親力親為。
她點了點頭，“行。我現在就申請。不過離開學還有大半年，興許到那時網站已經有起色了。”
葉謹點頭，“是啊。到那時你出國也能心無旁騖。”
江雨彤找出國機構申請留學。又去了趟學校，找領導幫她寫推薦信。
這還是她畢業後，第一次來學校。
系主任把她叫到辦公室，“我聽說你把樂尚優品的股份賣掉了？”
“是啊。錢不夠，只能賣掉股份。我現在在建立九州商城和樂看影片。這兩樣都很燒錢。”
九州商城還沒上線，系主任不清楚。但是樂看影片已經上線了。聽說正在打版權官司，“正在創業階段，你怎麼又要出國留學了呢？”
“我是投資人，只把握大方向就行。沒必要事事親力親為。許多事要放手底下人做嘛。”江雨彤坦坦蕩蕩。
系主任跟她聊了一會兒，見她對未來規劃得妥妥當當，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那就好。”
江雨彤拿到推薦信，帶著保鏢離開學校。
轉眼到了十一月，樂尚優品超市終於正式上線。
許方在會議上喊出口號，要在年底完成30億銷售額。現在還差10億。他們這次加了十幾萬款商品，每天只要增加一成定單量就能完成目標。
為了提前完成任務，他們再次擴招員工，同時他們還大搞促銷，網站、電視、路牌、報紙全部打了廣告。廣告代言也重新拍了一組。
超市上線後，所有利益相關者全都翹首以盼等待結果。
這些人緊張是為他們的腰包。
江雨彤緊張，是想知道他們能不能提前發現這是個圈套。
她每天下班都在盯著網站排名、商品銷量以及網友評價。
這是寧君澤第一次入她的套，她要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二十五億打水漂。她要讓他知道敢對她下手，她會咬破他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