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凌源舊事斷新謀第47章 一元復始,永珍更新(2 / 2)

小說:一劍吞鴻 作者:曹家大官人

夏晴、一顯與死士辰頓時來了精神,目不轉睛的看著這稀罕物件。

東方春生笑意盈盈地解釋道,“此珠名為避水,相傳在武帝元鼎年間,南越國丞相呂嘉舉兵叛亂,後來呂嘉身死敗亡,家產沒庫,便從呂嘉的府庫中現此物。老夫也是在遊歷時無意所得,查閱古書後,得知銜此珠入水,可淺水三日不出,握此珠於手,可驅熱散毒、鎮神定魂,實乃上品至寶。”

解釋完,東方春生便不再言語,只是略帶讚賞的看著劉懿。

看來,老爺子已經猜出劉懿接下來所作為何了。

在眾人的讚歎中,劉懿緩步移到死士辰席前,雙手捧珠,濃眉舒展,眼神誠摯,“辰叔,這避水珠,懿兒當贈予您,您不必急於推辭,且聽懿兒細道。”

在死士辰的滿臉驚詫中,劉懿娓娓道來,“其一,三綱繫命,道義為根,懿兒離鄉雖因您‘刺劉’而起,但天道無常因果迴圈,我那大伯陰冷擅妒,即便無當日你刺殺之事,也會伺機除我父子以絕後患,父親要我隨您闖蕩江湖,大有讓我置身事外之意。離鄉之後,您並未拋棄我等,秉忠貞之誠,踐當晚望北樓之約,實為淑人君子,享得此物。”

劉懿頓了一頓,道,“其次,物華天寶,當配世間英雄,懿兒不懂武功,要此物著實無用,石鯨劍以水成勢,刺客以隱誅人,正合避水珠之暗理,這珠子在您手裡,才能揮出最大功效,放在晚輩這裡,無非是一顆會光的石頭罷了。”

說到這裡,劉懿忽然面露溫情,直言道,“最後,這段時日,您將石鯨劍的奧秘傾囊相授,雖然我和羽妹不是練武的材料,並未領會其中奧義,但您對我和羽妹視如己出,這珠子,便算是我二人的拜師之禮,萬請您收下。”

言罷,轉身向東方羽使了個眼色,東方羽心領神會,立刻乖巧的跪坐在劉懿身邊,不等死士辰反應,二人便肅然站立在死士辰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三叩。

這是劉懿和東方羽對死士辰行的拜師禮。

“好!好!好!快起,快起來。”死士辰雙手顫抖,將劉懿和東方羽扶起,表情激動,緩緩接過避水珠,輕輕放在桌子上,一個健步便竄出了院外,不到半盞茶,一隻大蟲被重重甩到院內。

只見死士辰氣喘吁吁地走進屋內,朗聲大笑,“哈哈哈!元旦佳節,收徒佳日,老子高興,理當加菜。老夏,老夏,快,你快去把它收拾了!”

始終在一邊旁觀不語的夏晴,也覺得今日劉懿所做之事甚為妥當,此舉無形之中拉近了死士辰與眾人的距離,將死士辰徹底拉上了他們這駕北行戰車。

死士辰性格本就豪爽忠義,再有了師徒名分和大禮相贈,縱是他對北上行程有百般不滿,也會生死相隨了。

於是,夏晴正在祥和氣氛中陶醉的夏晴緩慢起身,憨聲憨氣地道,“哼!今日高興,老子便不與你計較!”

他一搖一晃,費力地將那大蟲拽到了後廚,眾人將飯菜暫停,一同去幫忙收拾了起來。

佛門戒‘葷’不戒‘腥’,‘葷’為大蒜、蔥、慈蔥、蘭蔥、興渠五種蔬菜,佛家傳言:不戒葷者,難得大成。

今日佳節,在小一顯的心中,破葷戒已成必然之勢,於是他念了幾聲‘求佛小乘即可、小乘即可’,也跟了進去。

晚風涼,塞北荒,人荒地荒心不荒。

稍頃,大家其樂融融、一團和氣的坐回正堂,重新開席。

元旦過後,幾人便要一同動身離開,一顯索性也將全部家底兒拿了出來,見他神秘兮兮地出得門去,吃力地揹著兩個大罈子回到中堂,小一顯得意地開啟蓋子,一股美酒醇香,立刻撲面而來,引來夏晴與死士辰一陣劇烈的喝彩。

黃酒開膽,佳釀助興。推杯換盞,屋內的氣氛,又推向了一個高潮。

窗外,野光暗、天宇幽。無巧不成書,一聲疾嘯由遠及近,飛來了近十日未歸的赤羽金雕,小傢伙破空而回,以凌雲之勢,落入中堂,眼透寒芒。

天資卓絕,嘯卷玉空,羽垂銀河。

仙界鸞鳳之物,亦不過如此也!

落地後,那赤羽金雕‘原形畢露’,腿上裹著兩道白布,走著鴨子步一溜煙兒跑向一顯,一猛子扎進了他的懷裡,眼神幽怨,哼哼唧唧,似有說不盡的委屈和酸楚。

一顯一邊撫慰金雕,一邊輕輕拆下那兩道白布,交到了劉懿手中,屋內空氣一下子冷了幾分,所有人屏氣凝神,看著手握白布的劉懿。

對自己這位正在置身險境的愛徒,東方春生顯然很上心,他匆忙問道,“權生的處境,如何?”

劉懿面浮喜色,“第一道,冬墜平野,暮鳥青嶂,安如泰山。第二道,江湖趁年少,了卻恩仇,輕劍快馬。”

話音剛落,東方春生撫掌大笑,“好一個輕劍快馬,此當痛飲三爵!”

得知劉權生一切安好,屋內氣氛重新升溫,夏晴在中堂中央架起了烤架,赤羽金雕吱吱喳喳,扭著鴨子步,毫不客氣地到處索食,東方春生、死士辰暢快的聊著三皇五帝、八門雜家,東方羽、一顯、劉懿三個小傢伙正在蹩腳地學著猜拳。

三人嬉鬧間,劉懿突然開口問道,“對了!光頭,這赤羽金雕有名字嗎?比如我那神俊異常、日行千里的寶馬,我便為它取名賽赤兔,看,多霸氣的名字啊!”

“噗!”未等一顯回話,一旁的東方羽忍不住笑了起來,嬌聲道,“別逗了,懿哥,賽赤兔被你喂的肥胖如豬,連我都跑不過,還日行千里,扯!”

“此雕名為二顯!”一顯趁著三分醉意,藉機說道。

東方羽壞笑道,“你這位二弟,可比你褲襠裡的二弟,要大多了呀!”

眾人哈哈大笑,劉懿紅著臉,在旁小聲嘀咕了一句,“我的酒樓夢想和父親的囑託,究竟哪個更重要些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入酒微醺的東方春生,聽聞此言心中雀躍,不由得心中嘆道:時過境遷,物換星移,人總是會變的嘛,這孩子,也在不斷改變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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