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禾同學,我必須要嚴肅的告訴你,明年這個時候咱們就畢業了,絕對不能在這種重要的關頭鬆懈。”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周佳禾捂住耳朵一個勁的搖頭,然後手腳麻溜兒的爬上了床上躺著。
要她說,躺著吃瓜才是最舒服的。
開學就意味著又要投入到忙碌的學習氛圍中,裴溪和陸忱的見面也少了。
其實要說起來,她們宿舍都處得挺好的,他們整個新聞系的學生都處得挺好的,最小的同學也快二十歲了,最大的也有三十多了,年齡雖然參差不齊,不過不妨礙大家有一顆上進的心。
平時有不會的問題,大家也不會藏私,互相交流學習才是常態。
有的時候,大家也會說一下自己的見聞。
正說著這學期該用什麼題材的時候,鍾燕從外面衝了進來,“快快快,我找到了一個新聞素材,咱們快去。”
“什麼素材啊?”
眾人連忙起身問道。
“先拿東西,咱們邊走邊說。”
周佳禾從床上跳下來,穿上鞋子抓起本子就衝了出去。
路上聽鍾燕說,是她們校門口發生的事情,兩個擺攤的人打起來了,她知道的時候,人已經被圍觀群眾拉開了。
“我當時聽了一耳朵,還挺複雜的。”
眾人想著擺攤做生意能有多複雜,頂多就是搶生意的事情,沒想到過去一看,還真是有些複雜。
擺攤的是兩對夫妻,好像還是兄弟兩個,一家一個攤子,一個賣包子饅頭花捲,一個賣小餛飩。
東西賣得不一樣,客人的選擇卻是多了,總之這兄弟兩個擺攤這些天也賺了不少。
至於親兄弟為啥會打起來,她們過去的時候就聽著圍觀群眾說了,關係之複雜讓他們目瞪口呆,弟弟和嫂子搞曖昧,哥哥和弟媳婦兩個人互生情緒,然後弟弟回家的時候發現自己媳婦和哥哥躺一張床上了,這弟弟當時沒有聲張,默默地退了出去。
回去越想越氣,就去找了嫂子,哥哥回來發現兩個人躺一塊也沒聲張。
今天晚上兩個人又繼續出攤,結果嫂子給弟弟遞東西的時候,哥哥終於爆發了,一腳把弟弟的攤子踹了,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嫂子幫弟弟,弟媳婦幫哥哥,現場那叫一個混亂。
“我們還要去採訪他們嗎?真的不會被打嗎?”鍾燕有些擔憂的問道。
正說著,弟弟衝到了她們面前,“我知道,你們是京大的學生,我要舉報他。”
新聞系學生會做報道的事情他們已經知道了,剛擺攤的時候,他們就被採訪過,也看過他們的校園報紙。
大哥還有臉把他的攤子踹了,東西全都沒了,不讓他做生意,他就讓他丟臉,誰怕誰。
人到送到面前了,她們互相看了一眼,拿著本子問了幾個問題。
弟弟要說,哥哥跑過來說。
嫂子和弟媳婦也不幹了,跑過去控訴他們,場面一度有些混亂。
等人走了,她們才鬆了一口氣。
採訪完她們才想發現少了一個人,“何敏竹去哪裡了?”
“應該是去圖書館了吧,最近她早出晚歸的,好像很忙的樣子。”鍾燕看了一圈,才發現何敏竹真的不在。
“也有可能是處物件了。”裴溪開口的,她也算過來人了,何敏竹這段時間經常看書看得笑起來,這不是處物件了是啥?
眾人瞭然,等何敏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宿舍裡所有人都盯著她看。
“你們都看我做什麼?”何敏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裴溪說你談物件了,我們想問一下是不是真的?”周佳禾直接道。
何敏竹的臉刷一下就紅了,看向裴溪,不可置通道,“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人家裴溪有處物件的經驗。”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你們猜錯了,我們還沒處物件呢。”
鍾燕瞪大眼睛,“沒處物件那你還天天跟他見面,難道是他想耍流氓?”
“去你的,別胡說啊,我們這不是還沒到那一步嘛。”
看她羞澀的模樣,眾人忍不住打趣起來,也知道了何敏竹和那個男同志相識的過程。
說是學校第一次放假的時候,她搭火車回家,那個男的就坐在她對面看書,因為看得是外語書,所以何敏竹就多看了他兩眼。
沒想到那個男的也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兩個人就順理成章的聊起了天,得知對方也是京大的學生,就感覺親切了許多。
對方是外語專業的,叫錢鵬,是七八屆的考生,對方還跟她是一個省份的,兩個人都覺得有緣分,說得也比較多。
單是這樣其實也沒啥,畢竟下了火車就各回各家了,沒想到接連幾次放假都遇到了錢鵬,居然又遇見了那個錢鵬,兩個人覺得這就是緣分,還約著開學一起到圖書館學習。
錢鵬很健談,經常會跟她說好多事情。
本來大家聽得都笑了起來,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這個錢鵬年紀不小了,二十六七歲,說在鄉下的時候沒談過物件,可是能讓何敏竹這麼快淪陷進去,這哄姑娘的技術可見不俗,說他沒談過物件實在是不可信。
而且她們之前見過夏永蘭的事情,對於這樣年紀的下鄉知青,難免多想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