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力點避開腹部,集中在腿上和肩膀上會好一點……就像我這樣。”食指比劃不出來,老白乾脆在旁邊坐下演示了一遍。
按照他的示範,陳雨桐解開了腹部的尼龍扣,重新系上安全帶,果然感覺輕鬆了不少。
“謝謝……你不去前線了?”
“和他倆一樣,計劃有變,”老白用下巴指了指坐在不遠處的企業飛行員,無奈地說道,“總之……我得回去待幾天。”
陳雨桐盯著他的表情觀察了一會兒,曾經工作養成的直覺讓她看出來了些什麼。
“因為我?”
老白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和你沒關係。”
雖然沒少被好兄弟們調侃,但他還是固執的認為,這事兒就像管理者大人說的那樣是對他的懲罰。
其實也沒毛病。
哪怕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聯盟的正確,也從未對信仰產生過猶豫,也無法否認那句話確實存有私心。
“抱歉。”
老白灑脫地笑了笑說道。
“道什麼歉,我都說了和你沒關係。”
這時候,機艙的艙門關上了,沒多久兩人身後的機艙外便傳來了等離子體羽流的嗡鳴。
伴隨著輕微的震顫,運輸機緩緩升空。
坐在機艙另一頭的落羽和小羽,仍舊在小聲嘀嘀咕咕交流。
“……吃吃吃,等回去了給你買一箱棒棒糖啃!讓你一次吃個夠!”
“咿唔!”
“冰淇淋?你確定嗎?你不是受不了太冰的東西嗎?”
“咿唔!!”
“好好好……我買就是了。”
那和諧友愛的一幕,讓老白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只不過他還是搞不明白,二位到底是怎麼交流的。
靠電波嗎?
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真是不可思議……”
替他說出了心裡話,陳雨桐的眼中同樣流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放輕了聲音說道。
“變種黏菌的母體居然能和人交流……這簡直顛覆了我們兩百年來對它的認知。”
老白點了點頭。
“嗯,我們發現它的時候同樣很驚訝,尤其是在清泉市這種地方,黏菌幾乎已經和死亡、瘟疫劃上了等號。如果不是管理者的命令,恐怕不會有人允許它活著。”
玩家倒是不太在意。
只要能溝通,連死亡之爪都能當坐騎,更別說變種黏菌了,長得越奇怪反而越牛逼。
要不是變種人的心智過於殘暴嗜血,心靈干涉裝置又幹涉不了它們的大腦,地精科技裡指定得養兩隻當免費勞動力。
不過,相比起不按套路出牌的玩家們,正兒八經生活在這個世界的廢土客們還是有些在意的。
只是由於管理者的個人魅力和威望,才讓他們接受了這個異類的存在。
陳雨桐看向了老白。
“但即便如此,你們還是接納了它?”
老白撓了撓頭。
“嗯,至少目前它是無害的,從它身上或許能找到讓那些母巢變得無害的辦法……反正我是覺得徹底消滅它們已經不太可能了,這玩意兒哪怕沒有空氣、水和氧氣都能活個兩百多年不死。”
陳雨桐思索了一回兒。
“我曾經聽說過一個傳聞。”
老白隨口問道。
“什麼傳聞。”
陳雨桐指了指頭頂。
“它們來自那裡。”
“那裡?”
老白愣了下。
他下意識地抬了下頭,然而只看見了銀灰色的天花板。
“她想說的可能是南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