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鄉巴佬,就活該被壓榨,誰讓她那麼廢物呢?誰讓她遭顧大財嫌呢?誰讓她是從那個精神病的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呢?
誰讓她,和自己爭奪幸福的家庭呢?
誰讓她,搶走了本來獨屬於自己的爸爸,害得她從孃胎時起,就得一生揹負私生女的罵名呢?
憑什麼她顧婼,就活該是非婚生女,遭人戳脊梁骨罵私生女?
憑什麼她顧婼,就不能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享受人生,坐擁家庭幸福美滿?
這都是顧半夏欠自己的。
只是拿走一顆腎,沒有把其他臟器和可用部分,通通售賣出去,而是給了一具全屍,還打人隨便在附近山頭埋了,就已經是她顧婼的仁至義盡了。
顧婼花著顧半夏意外身亡保險費,毫無心理負擔。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恍恍惚惚中,顧婼聽見醫生們說的話。
而且還是外語。
什麼已經盡力了?
然後是她媽媽胡玉蓮,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很近又很遠,“啊,若若!你們快去搶救她啊,她才十九不到二十歲啊!嗚嗚嗚……”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顧婼的生命在這裡,畫上了句號。
那個荒唐的夢境也隨之消失。
另一個夢隱隱若現,接踵而至。
這個夢,卻竟和前面的夢,截然相反了。
隨著顧婼呼吸的停止,體溫也逐漸降低,走向冰涼。
胡玉蓮本來就癱了半個身體,只能坐輪椅,但她硬是憑藉母愛的神奇力量,才堅持到了這裡。
結果卻是,白人送黑人。
胡玉蓮再也承受不住這份沉重的打擊,從輪椅上摔倒。
全癱。
好處全讓顧婼和胡玉蓮、顧家拿走了,卻讓顧半夏來承擔這一切。
顧半夏質疑過嗎?
當然質疑過。
反抗過嗎?
也反抗過。
但只要顧婼和胡玉蓮祭出顧大財,顧半夏就只能妥協。
誰讓這個膽小怯懦的鄉巴佬,沒有人撐腰,很好欺負,同時又無比渴望得到父愛呢?
父愛,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就連顧婼參加各種跆拳道比賽,拿冠軍拿到手軟,背後需要用到的錢,都是來自顧半夏。
顧半夏怎麼都不會想到,她的妥協,她用血汗、用命換來的錢財,一分錢都沒有被兌換成她所渴望的父愛,而是全部進了顧婼和胡玉蓮的腰包。
顧大財對此是否知情呢?
顧婼覺得顧大財應該是知道的,畢竟她和媽媽並沒有刻意隱瞞顧大財。正是因為有顧大財的默許,她和媽媽才敢對顧半夏越來越肆無忌憚。
那個鄉巴佬,就活該被壓榨,誰讓她那麼廢物呢?誰讓她遭顧大財嫌呢?誰讓她是從那個精神病的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呢?
誰讓她,和自己爭奪幸福的家庭呢?
誰讓她,搶走了本來獨屬於自己的爸爸,害得她從孃胎時起,就得一生揹負私生女的罵名呢?
憑什麼她顧婼,就活該是非婚生女,遭人戳脊梁骨罵私生女?
憑什麼她顧婼,就不能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享受人生,坐擁家庭幸福美滿?
這都是顧半夏欠自己的。
只是拿走一顆腎,沒有把其他臟器和可用部分,通通售賣出去,而是給了一具全屍,還打人隨便在附近山頭埋了,就已經是她顧婼的仁至義盡了。
顧婼花著顧半夏意外身亡保險費,毫無心理負擔。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恍恍惚惚中,顧婼聽見醫生們說的話。
而且還是外語。
什麼已經盡力了?
然後是她媽媽胡玉蓮,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很近又很遠,“啊,若若!你們快去搶救她啊,她才十九不到二十歲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