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小鎮的氣運和生機，都在往這戲樓地下輸送，朱家的老祖宗庇護著呢，怎麼可能出事？這臭女人不要隨便詛咒！”
“別罵她了，以後你還得要她的皮呢！”
“老頭兒快點動手唄，我想早點披著皮出去玩，真想念之前出去的那些兄弟姐妹！”
“前兩個月不還出去了一個？雖然不如這個年輕，但好歹也出去了。”
……
裴安竹低著頭，手裡的刻刀在皮子上劃過，假裝自己在認真刻皮影。
她慶幸自己穩得住，否則怕是下一秒就要笑出聲來。
這些皮影未免也太碎嘴了，簡直嘴上沒個把門的，什麼話都往外說，從它們這些窸窸窣窣的交談中，裴安竹知道了不少事兒。
她漸漸整理出了關於戲樓的一些資訊——
戲樓是朱家祖先建立的，最初建戲樓的原因是什麼，暫時還未知，可能要等異調局把朱家和迷蹤小鎮查一遍，才能知道。
建立戲樓的時候，地底下應該埋藏了什麼東西，要麼是人，要麼是物，而這樣東西透過戲樓和整個鎮子的陣法，吸收生機和氣運。
朱家之所以不離開小鎮，也是為了守護地底下的東西。
戲樓代代相傳，到了朱老頭手裡，可能經濟效益不是很好，為了維持戲樓的開銷，他放棄了傳統的戲劇模式，解散了戲班，選擇了用皮影代替。
朱老頭很有刻皮影的天賦，他對每個皮影都很愛惜，傾注了很多心血。
他把皮影當成自己的子嗣，因此，皮影在他日復一日的照顧下，產生了靈智，而他恰好知道餵養靈智的方法，於是把這些開了靈智的皮影，養成了暗鬼。
再後來，皮影們耐不住寂寞，想要出去玩。
可是朱老頭不敢放它們出去，怕被外面的人現，然後察覺出戲樓有貓膩，影響到朱家地底下的那個玩意兒。
於是，朱老頭想了法子，弄了一出換皮，把這些暗鬼挨個兒給送了出去。
這麼算起來，朱老頭學刻皮影需要一定的時間，能讓皮影產生靈智，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後來費心思餵養，再到剝皮，每個步驟之間也是個漫長的過程。
因此，裴安竹猜測，朱老頭放出去的暗鬼數量應該不多。
果然這個答案從牆上那些皮影嘴裡得到了解答，她聽見一個皮影說：
“大家說好了，這個女人的皮囊歸我，等我出去之後，就去找之前出去的五個兄弟姐妹，大家合力多送一些人進來，讓你們都能出去。”
“我看這個女的很有錢，到時候這些錢都是我的了，我帶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裴安竹頓時抓住重點：
五個。
排除已經死去的、取代周劍波妻子的那個，外面應該還剩四個。
還好，不是很多。
不過想想也正常，這種邪術想要成功，條件是很苛刻的，所以不會有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