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夏電話裡的聲音一個字都沒聽見，腦子裡一直迴盪著直播間裡沈蒼說的話。
他說要娶她？
她沒聽錯吧？
明明昨天還在鬧矛盾，怎麼過了一個晚上就要娶她了？
愣神間，房間門被人輕輕推開，南看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趙姐？”
“你終於醒了。”趙姐過來仔細打量了下她的臉色，關切地問，“覺得怎麼樣？心口還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了。”她搖搖頭，對於昨晚的記憶，只有零星，“是沈叔叔帶我回來的？”
趙姐點頭，“等下洗個澡吃點東西再把今天的藥吃了。”趙姐說明來意，“史太太你不用搭理，我既然能在這裡她就不敢找你麻煩。”
“沈叔叔說的？”南問。
趙姐笑著回應。
怎麼感覺病了一回什麼都不一樣了。
等進了浴室泡在水裡後，南還有點恍惚。
趙姐在給她搓背，細膩的面板好像上好的美玉。
“他還說什麼了？”
“讓我給你收拾東西，等下吃了飯一起去溪山。”
南迴頭，“去溪山住，不住這裡了？”
“不住了。”趙姐說，突然有點生氣，“真是不像話，明明知道你身體不好，還把藥給撒了，聽著就像故意的。”
趙姐嘴裡念個不停，南趴在浴缸邊緣笑了下，“趙姐，你有點像阿雙，她也是喜歡叨叨我。”
“阿雙是誰？”
南眼神暗淡了下，“是從小陪我長大的傭人，就比我大了三歲，我們關係很好，就像親姐妹一樣。”
女孩子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很快淹沒在水聲裡。
趙姐聽說過家的變故，主心骨死了，幾百個傭人和幾個姨太太逃得無影無蹤，一夜之間，一大家子人，全散了，整個半山被抄得空空蕩蕩。
只留下這個剛滿二十歲的女孩子。
趙姐心疼，嘆息了聲，“你還有先生，先生是個好人。”
南伸手撥弄了下水，一圈圈的漣漪盪開，她的臉顯得模模糊糊的。
但願吧。
南洗完，從浴缸裡跨出來，趙姐拿來一條大毛巾給她裹上，又拿了條小的準備給她從頭到腳擦乾。
“我自己來吧。”
趙姐不同意，“先生說了，以前在家怎麼樣，以後還是怎麼樣，以前是不是阿雙給你擦的？以後這些事情我來做。”
說著沒等南再說什麼，一點一點小心又仔細地擦著。
剛剛洗澡的時候只覺得光滑，現在近距離接觸視覺衝擊更大。
大毛巾落在地上，女孩子渾身光潔如玉，趙姐都嫌棄這毛巾粗糙，把這身嬌嫩的皮肉弄出痕跡。
“回去我給你買點軟些的毛巾，這些太硬了。”
洗過澡，趙姐又給她親自下廚，史家的廚師，被架空了。
南在自己房裡吃飯，院子裡傳來一陣動靜，好幾個人在說話。
“他們在做什麼？”
這麼吵，虞錚竟然沒火，也是難得。
趙姐看了眼，又走回來，神神秘秘的，“等下吃了藥再下去看。”
她也沒說看什麼。
南倒起了好奇心。
飯也不吃了，放下碗跑去趴到視窗。
外頭，院子裡，是一片橘色的花海。
成千上萬朵玫瑰在夏風中搖曳，站在二樓，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