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桃看著一條一條的專業、招生人數……有些看花眼了，但理智尚存：“以前想考中文，是因為中文不用學高數，再選的話……”
桃子實名承認：在數學面前，她就是慫！不論如何，她都要和數學徹底拜拜！
班琪一聽笑了：“外語、歷史、哲學，這些都不學高數！”班琪一個一個的指著：“對了對了！還有這個——法律，當律師也不錯，以後的人法制意識慢慢增強，會很有前途！”
“法律？”楊桃終於眼前一亮。
她對法律還是很有興趣的。當初大堂哥犯事兒，從楊正青手裡看到判決書的時候，她只覺得法律威嚴，讓人肅然起敬。
如果不是一門心思要“傳承老楊的衣缽”，楊桃覺得自己可能會考慮學法！
桃子知道，自己現在挺彆扭。
因為老楊塌房，作為女兒她潛意識裡不想去面對，進而就是拒絕一切和老楊有關的事情……
哪怕是考慮選擇外語、史哲專業，一想到畢業後可能也像老楊一樣去教書，她心裡都是拒絕的。
至於和老楊的父女關係要怎麼存續？楊桃本能的選擇做鴕鳥，暫且拋到一邊不去想。
法律專業啊……
“讀法律應該也不錯！回去跟我媽商量商量！”
桃子覺得可行，她自認還是挺擅長背誦的，背法條什麼的……應該不成問題吧？
楊小妞想清未來的方向，整個桃兒都豁然開朗。
啥？你說填志願這等人生大事就自己如此草率地決定了？
不然呢？花幾千、上萬的錢去找人填志願？
先不說填志願的指導機構要十幾年後才會出現，就算2oo2年有，也會被人說是想錢想瘋了！
至於為什麼後來連填志願都需要找專業指導，很大原因是1999年提出的“教育產業化”。而同年提出的另一項擴大教育產業市場的重大舉措就是——高校擴招！
這個蛋糕有多大呢？
從資料來看，1998年高考錄取率為34%，錄取人數1o8萬。2oo1年錄取人數256萬，而到了2o21年，錄取人數已經過1ooo萬！
一邊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傳統觀念；一邊是高校擴招，讓考生只要不是差到無可救藥，就都有大學可念，哪個家長不希望孩子再往上游爭一爭呢？
那就補課吧！隨之而來的就是跟教育有關的行業風生水起，遍地開花。直到內捲到育娃教育支出佔到家庭收入比重的三分之一！
有些孩子一個學期補課費就不止兩三萬，花大幾千去諮詢填志願，又算什麼呢？
這些都是處於2oo2年的楊桃無法想象的。
桃子能想到的就是：先確定自己的喜好、聽聽家人的意見、親戚朋友們之間再討論一下，大家的高考志願一般都是這樣填的。
“嗯！我覺得阿姨會支援你的！”班琪對桃子的選擇給予肯定。
還神秘地招招手，讓楊桃湊近一點：“悄悄告訴你啊！南大法學院未來要出幾個大牛！絕對是這個！”
說著，還佩服地豎起了大拇指。
“未來？”
楊桃對預言夢什麼的已經不稀奇了，不過：“大牛是什麼？”
呃——
好吧！班琪乾笑。現在語言還沒炫酷到網路時代造詞爆的年代，大家的日常用語還是很樸實的。
“大牛啊？大牛就是專業很牛、能在行業裡數一數二的牛人！”
楊桃秒懂：“哦——不止是牛！還是個領頭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