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畫虎不成反類犬，曲經理也覺得是自己心急了。
於是，就尬笑著往回找補：“的確是哈，不好對老客戶交代。不愧是嚴總，我一說您就知道有問題，是我班門弄斧了。”
嚴朗不悲不喜：“沒關係，有想法是好事，營銷就是要集思廣益。”
曲文文乖巧點頭：“我也是聽說包小龍搞了個‘付三萬，省城安家’的廣告，才想著登個低價的廣告吸引客戶上門……”
嚴總，低價的根源真的不在我啊！玩脫了也是因為我一時受人誤導，我對專案一直都是盡心盡力的！
嚴朗抬眼：“曲經理，付三萬起雖然低，本質上卻沒有降價行為。而全年最低價，擺明了降價，這是大忌。”
嚴朗不想跟曲文文過多解釋，身為乙方，他沒時間、也沒義務手把手教她。
營銷是門學問，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都要遵循一般的社會學邏輯。否則影響力越大，就越容易翻車。
這就像某音平臺上關於玉米成本的那場罵戰，為什麼倆人吵架，最後網友矛頭卻指向蹭熱度的供貨商？因為供貨商的營銷團隊太粗放，做了不該做的事！
有一個比喻就很恰當：營銷策劃是腦，銷售人員是槍。腦指揮槍，指哪打哪，行動有章法。一旦槍不聽大腦指揮，靠著驍勇一味衝鋒，胡亂突突突，早晚成問題。
這是為什麼嚴朗選擇壓制班薇的原因。
也是為何品牌每年要花幾百萬、甚至更多，也要請營銷公司的原因之一。不是自己僱的企劃不行，而是要讓企業多一個外腦，時刻揮維護品牌形象的作用，讓企業走得更穩、更長遠。
關於營銷，嚴朗懂，身經百戰的班琪也懂，但眼界有限的曲文文顯然不懂。
比方，曲文文想的不是自己該提高業務水平了！而是：這次在嚴朗面前表現不太好，一定留下她不專業、不成熟的印象……說不定，以後工作也可能不像從前那樣信任自己……
曲文文離開嚴朗的辦公室，想的都是怎麼挽回自己在嚴朗心中的形象。整個人看起來心事重重。
大家以為嚴朗又派給曲經理什麼棘手的工作，也沒敢打擾她，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曲文文看著金碧輝煌的售樓處——
班琪和楊桃那倆小孩是什麼來頭？是真有才？還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現在的年輕人不容小覷呀！再不想點辦法，恐怕她經理的位置都要讓賢了！
……
下午，班琪和楊桃回到售樓處。
事先和包小龍透過氣，挑的就是小芸不在的時間。
兩人風塵僕僕，在水吧撞見梧桐和王姐聊家裡孩子今年要上學了。見班琪和桃子回來，梧桐什麼也沒說，起身回了前臺。
王姐說了句：“回來了啊？”
兩人“嗯”了一聲，王姐也找事情忙碌去了，沒再搭話。
班琪和楊桃也不在意，湊到一起，把蒐集到的客戶資料匯總。
沒想到，曲經理主動過來搭話。
“班琪、楊桃，今天單還順利嗎？”曲文文擺出一副上司關心下屬的口吻：“我這陣子太忙了，也沒空問你們工作還習不習慣？”
在班琪審視、楊桃詫異的凝視下，曲文文尷尬地補充道：“你們也知道，一期二期尾盤銷售，黃總很重視，倉促之下，還有不少準備工作不夠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