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個暑假的銷售,桃子也習慣了說話溫和微笑,讓那些叔叔阿姨接受自己善意的建議。
原則很簡單,態度和語氣上還是對長輩的尊重。心理上彼此是平等的,誰都會有認知盲區,大人也不例外。
“媽,你想讓我剛進學校就被同學疏遠嗎?”那個叫惜韻的女生也道。
見女兒和新同學都看著自己,撐著洋傘的女人只好妥協,招呼保姆一起站到不遠處。
“謝謝。”
“不客氣。”
“我叫周惜韻。”
“哦,我叫楊桃。”
“以後咱們就是一個班的了。”
呵呵:“是啊。”
兩個陌生女孩排在隊伍裡,一前一後也沒什麼好聊的。很快前邊只剩下兩個人,楊桃就關注去看如何辦理。
直到輪到她,耳嵐一抬頭,見是楊桃,衝她微笑眨眼。嘴上卻說著:“同學叫什麼名字?”
桃子會意,按流程核驗了材料和證件,領到一張校園卡、一大一小兩個南大校徽,以及一張入學通知單,上面已經填好了楊桃的院系資訊和寢室號。
“好了,同學。這邊就辦完了!歡迎加入法學院!拿著校園卡和入學通知單去南區寢室繳費辦入住吧!”
“謝謝學姐!”
楊桃剛要轉身,就見耳嵐身後幾個男生差點把耳嵐做的凳子擠歪:
“耳嵐,需要幫忙嗎?”
“耳嵐,我有時間——”
“你們兩個剛送完新生,先歇會兒,還是我來吧!”
遮陽棚的裡裡外外,還有一些等待領新生的學長學姐,見這情形,都忍不住笑著調侃。
楊桃這就尷尬了,自己還沒好看到讓這麼多人搶著領吧?
她哪裡知道,不止是她,只要是看著順眼的學妹,都是他們多加關注的物件。
耳嵐大手一揮:“用不著你們,後邊等著去吧!”
一句話,阻斷了一切想象。
嵐姐威武!
“謝謝學姐!”楊桃沒多逗留。
是她看熱鬧、還是熱鬧看她?
擠出隊伍,回到桑晴身邊,就由楚亦洲領著走了。
法學院的學長:憋屈得想咬帕子。
……
周圍人怎麼想,楚亦洲很少在乎。
別人爭的那些名利,他不感興趣。他研究的領域,別人也理解不了。就這樣井水不犯河水的,挺好。
但桃子不一樣。
桃子是除了解題之外唯一讓楚亦洲覺得有趣、覺得世界不枯燥乏味的人。
她有一點乖覺,有一點小糾結,還有一點小狡黠。現在嘛……糾結磨礪出點點堅毅,狡黠似乎也多了幾分坦蕩的鋒芒。
見桃子一路指著各有特色的教學樓、荷塘垂柳,在蜿蜒水系旁回憶起小學時和桑晴出去旅遊……楚亦洲也不自覺會多看兩眼。
這些在他看來只是砂石、植物、水和微生物的組合,從桃子的嘴裡說出來,看著似乎也挺賞心悅目的。
也許真如那些酸詩寫的:曾經沒有她,這一切都是死的。如今她來了,這個小世界也跟著活了。
大家都說從中央廣場到南區這一路很長,要走近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