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服社近來的大事,除了籌備聖誕活動緊鑼密鼓。還有一件更令人期待的事,就是從耳嵐家定做的四套新漢服到了。
據說這一次的漢服,款式更繁複,配飾更精巧,更重要的是,價格也更貴。尤其最貴的那一套花了將近三千塊,普通人不吃不喝,四個月的工資都不夠買這一套衣服……
這件事在學校裡傳的玄乎其玄,漢服社卻捂得很嚴,非要在活動當天才讓這套衣服正式亮相。
楊桃倒是聽遊樂樂提了一嘴:“聽樂樂說,有好幾個系花級的美女都盯上了那套級貴的漢服,都想在聖誕活動上露臉。為了這個,漢服社最近又加入一批新人,不止女生,還有十來個男生,這回搬搬扛扛的也不缺人了。”
陶曉楠不禁笑了:“這漢服社也太有意思了,連美人計都用上了,怎麼聽著像累傻小子呢!”
楊桃不以為意:“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人家樂在其中,剝奪別人的樂趣是不道德的!”
想到這裡,楊桃就想到高莉那套理論:什麼大學是讓你專心學習的、大四才是讓你實踐的、按部就班才能厚積薄……
屁!你把一群荷爾蒙無處安放的小青年關在學校裡、困在課堂上,他們就能像輸入指令的程式一心向學了嗎?總有那離開父母就撒歡兒的叛逆型選手。
嚴格來說,精力過盛不是年輕人自己決定的,而是這個年紀的生理特點——生長激素旺盛、催得人想去冒險嚐鮮,是客觀規律。一旦被壓抑,結果可想而知,不在沉默中爆,就在沉默中滅亡唄!
高莉錯就錯在把“完美模型”奉若神明,想讓學生遵照這個模型去成長,還不允許有個體差異,那和機器有差別嗎?
說得更直白一點:工業革命之後,人被動向機器看齊。可機器就是機器,機器是人造出來為人類服務的。倘若人也像機器一樣,喪失了創造力。那不叫人類進步,更像是人類在倒退,說不定有一天,真的會被機器人統治……
楊桃天馬行空,只聽陶曉楠在另一邊嘟囔:
“……是啊,自己樂在其中就好。”
楊桃回頭看去,只見陶曉楠在床下的學習桌上欣賞自己剛剛織好的銀灰色圍巾,細心整理細節,小心翼翼地疊好,裝進精美的禮袋裡。
沒記錯的話,這禮袋一個就要十八塊錢,跟當初買毛線的錢差不多。
最終,楊桃還是沒忍住:“楠姐,如果你這圍巾要送楊宇晨,我要跟你說件事。如果不是,你就當我沒說。”
“什麼事?”陶曉楠回頭。
楊桃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我暑假打工的時候,遇見過楊宇晨和她爸媽。”
“啊?”陶曉楠有點意外,沒壓住好奇心:“然後呢?”
“他媽媽很溫柔,但是有點偏激,也有點勢利。你也知道,楊宇晨前女友家裡挺有能耐,他以後的女朋友,一定會被他媽拿來跟前女友比較。”
楊桃點到為止,其餘的,就讓陶曉楠自己考慮吧!
儘管如此,陶曉楠還是紅了臉,辯白著:“我才沒喜歡他……”
楊桃訕訕:“嗯,我知道,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跟你八卦幾句。”
過了幾天,陶曉楠還是把圍巾送了出去。
楊桃什麼也沒說,陶曉楠好似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
12月中旬的南大,一邊是期末複習、結課的緊鑼密鼓,一邊是三大社團熱火朝天的籌備活動。給原本應該緊張的期末添了幾分喜氣洋洋。
楊桃呢?也開始忙碌。
進步新居的跨年活動、售樓處包裝、以及春節前後的活動、物料都要提前安排出來。畢竟,各行各業都要回家過年,為了避免找不到人,工作進度都要往前趕。
還好楊家小桃子天生就是學文的料,平時上課也沒太鬆懈。不然這麼多事情都趕在期末,她得急到揪頭。
承包晚報版面的事,告吹了。不是劉副主編不給引薦,而是那位翟總編,嫌棄他們朗齊“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