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身份尊贵的奥图尔先生从头至尾,都完完全全的无视了他。
久违地,周殊晏心里升起了股莫名被挑起的胜负欲来,尽管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样的情绪是否应当,他就已经遵循本能地出手,握住戚容的手腕。
可拉了一下,戚容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微醺的状态好似已经从他身上褪去,他静默地站着,眉眼间冷意涌动,像在看一个胆敢挑战国王权威的卑劣奴仆。
明明需要仰视,却眼神睥睨。
良久,戚容小幅度地扯唇,嗤笑了一声。
魏弋以为自己是谁?
凭什么他说走就走,想来就来,将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后又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他面前,指望还依靠撒娇卖乖来让他心软吗?
他早说过,魏弋如果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
这是魏弋自找的。
平白送给他一个狠狠羞辱他的机会。
脸上的笑意顷刻间又极淡地敛去,戚容伸出一根手指,点上了对面高大青年的胸口。
而后,瓷白指尖施力,被布料极佳的深色西装吞进去一点,压出了一道血色浅淡的青白。
明明是很漂亮的画面,却偏偏带了残忍的意味,魏弋垂眼看着那根像玉石般的手指,被推得倒退了两步。
再抬起眼,他撞进了青年恶意满满的漂亮眼睛。
“现在给我当狗,你都排不上了,明白吗?”
青年嗓音依旧低哑缓慢,像从前无数次逗弄他那般,可这一次,魏弋终于可以确信。
这一句是认真的。
虽然在心里假设过多少遍,可他终于在这样的时刻无比清晰意识到,戚容在恨他。
心脏又开始密密麻麻地抽痛起来,这次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从心底大脑深处仿佛被一根冰锥狠狠刺入,痛意尖锐得模糊了他的感官,让他瞬间失去了一切的反应能力。
他沉默地看着,戚容和他身侧的男人离开的背影。
良久,直到肩膀被一只手拍了一下,随着戚容的离开而消失的感官才再度回到了他身体里,魏弋偏头,看到了菲奥娜脸上明显的担忧。
他知道菲奥娜在想什么,只不过她想错了,他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软弱无能的愣头青了。
戚容还是没变,无论身份的转变带来何种影响,他在戚容眼里依旧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
心脏上的痛苦很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自灵魂深处升起的颤栗,心悸感让他呼吸短暂失衡,在极致的酸麻中,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手一点点攥紧。
如妖孽般的青年在视野里渐渐远去,那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在他恍惚的幻想中,回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