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斯極喘了幾口，雙眼亮地看著瓜佳那，“族長，水依族來人了，就在東城門那邊等著。”
瓜佳那聞言，雙眼也跟著一亮，方才的煩躁一掃而空。
自從帶著族人離開黑石城，他就一直偷偷聯絡水依族，可惜沒有收到回覆。
水依族就那麼龜縮在水依城中，彷彿失了他們的流雲軍，就沒了骨氣那般，任桑伏在漢人那邊詆譭也無反應。
除了定期朝他們賣武器，平時在外根本看不到水依族人。
眼看水依族土地越縮越小，瓜佳那心中越著急。
作為瀾州人數僅次於佔玥族的大族，沒了水依族在前面擋著，炎夜族就會成為桑伏新的眼中釘。
其實他之前最好的選擇是和水依族聯盟，只是他和水依族中間隔著兩個小族，還有兩個南邊的族不斷威脅。
說起來，興原大戰之前，水依族也有十幾萬人，五萬人的流雲軍就能跟十幾萬的紅月軍相抗。
炎夜族卻不同，他們更擅長農耕，就算整合出幾萬兵力，對抗周邊那兩個小族都吃力。
再加上桑伏給他看過佑朝的大型弩箭，知道水依族可能不敵，他也就只能跟桑伏聯盟。
興原之戰大勝，緊接著歸附佑朝後，桑伏控制了海運，炎夜族因為是同盟也獲得優待，從中很是賺了一筆。
兩族本已經在商討聯姻，若不是他現桑伏與倭國有關聯，他也不會突然與桑伏決裂。
為此，他找藉口拒絕聯姻，連夜帶人離開黑石城。
三年來，因為糧食收購價被控制在桑伏手中，隨著糧價降低，炎夜族連稅都難湊齊。
但，倭國是底線，他不後悔當時的選擇。
如今終於等來水依族到來，怎麼能不讓他興奮。
“走，我們快去迎接！”
兩人興高采烈地踏出房間，剛走出幾步，迎面又來了個人。
“族長！”
瓜佳那腳步未停，只揮了揮手，“我現在有急事，之後再說。”
可不能讓水依族人久等。
“族長，臨王的侍衛統領來了，就在北城門那邊等著。”
下屬怕耽擱事，跟上瓜佳那的腳步，邊跑邊說。
瓜佳那和巴里斯腳步猛地一頓，不敢置信地轉頭，“你說什麼？！真的嗎？！”
下屬被兩人瞪得有些緊張，但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來的都是漢人，那些文書我看不懂，但不像是假的。”
兩人沉默良久。
巴里斯皺眉，“族長，怎麼辦？”
瓜佳那沒有說話，他現在腦中也混亂得很。
什麼情況？！
若他之前最希望跟水依族聯盟，但臨王到來後，他也想跟臨王合作。
桑伏依附朝廷後，被封為宣撫使，是瀾州最大掌權者。
但瀾州成了封地後，藩王就變成瀾州最大掌權者，宣臨作為皇帝親兒子，桑伏只能屈居他之下。
雖然聽說他是病秧子活不久，這不還沒死麼，即便他沒有自己勢力，但有炎夜族支援，再跟別的族談，勢力也可以慢慢起來。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本是高興的事，卻兩個同時來。
還一個在東門，一個在北門。
巴里斯見瓜佳那還愣在那裡，忍不住著急起來：“族長，去見哪個？”
瓜佳那焦躁地狂撓頭，“等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