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越走近,離開的人越多,做得滿滿當當的觀禮區後段,漸漸稀拉起來。
宣臨看得搖頭,他從未見過如溫雲昔這般不按常理做事的人。
連他都品不透她的意圖。
好好的開業,結果變成這番模樣。
桑敖冷笑,溫雲昔這女人,終於提到鐵板了。
以為什麼都能掌控在你手裡嗎?
百餘侍衛們緊張地看著精幹的流雲軍們,卻意外地連個眼色都沒有得到。
流雲軍默默地護在落座的曈扎等人身邊,雖然安靜,但氣勢驚人,將所有惡意的目光都隔絕在外。
“水爺,我們離開嗎?”
水爺給小孫子餵了塊水果,搖頭道:“我是為溫神醫祝賀的,與水依族無關。”
“那……我先離開了。”
水爺點點頭,沒有說任何阻止的話。
他們這裡氣氛平和,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另一邊卻爭吵起來。
“你怎麼不走?!”老人杵著柺杖,見個族裡的年輕人正吃得歡,質問道。
年輕人抬頭看向老人,笑道:“我不走,還沒看完呢。”
老人用柺杖打翻他手裡的果盤,怒道:“你要判族不成?!”
年輕人沒有惱,只是平靜道:“為什麼要恨水依族人,戰場傷亡很正常,他們沒有殘殺我族老弱婦孺,有什麼不對嗎?”
“你……你個……”老人氣得直甩柺杖。
“隨便你怎麼想,我只恨倭寇,虐殺我族老弱,我恨他們一輩子!”
倭寇這兩個字是老人永遠的痛,他突然沉默,然後捂著胸口就倒了下去。
年輕人先是一愣,然後大喊起來,“救命,溫神醫,救命啊!”
花離正在附近,聞言立即跑過去,一見老人的模樣就明白是心疾作。
她迅取出銀針對著老人胸口紮下去,連扎五針,老人漸漸恢復呼吸。
老人睜眼,正要道謝,就注意到花離手背上飛魚紋身。
年輕人沒他那種顧慮,疊聲跟花離道謝。
花離點點頭,交代了年輕人幾句,就淡然地轉身離開。
他們這番動靜很大,很多人都看到花離救人的舉動,有人繼續離開,有些人重新做了回去。
真要恨,也該水依族恨他們佔玥族,不僅嚴禁水依族入黑石城,還不斷侵佔他們土地,讓曾經的王者只能窩在水依城中。
宣臨也注意到了這番動靜,忍不住搖頭輕笑。
溫雲昔啊……
到底佈局了多少層?
就如桑伏透過控制醫者來卡各族脖子一樣,溫雲昔同樣也選擇了這個途徑。
只是兩者做法完全不同。
桑伏是控制,是搜刮,是脅迫。
溫雲昔卻不然,她找了品行極好的水依族收徒,培養出來的二十個醫者,讓她們作為尖刀,去打破族與族的壁壘。
只要給她時間,徹底打破也有可能。
場中聰明人也品出味來,溫雲昔穿紅衣,秦鈺也穿著紅衣,水依族那二十個紅衣姑娘,都是溫雲昔的徒弟。
溫雲昔的態度很明顯,她的徒弟們會診治佔玥族人,別的族人也不例外。
果然,只見溫雲昔走上高臺,同穿紅衣的秦鈺帶著銅鑼跟上。
秦鈺銅鑼一敲,水依族那些紅衣姑娘紛紛朝高臺趕去。
溫雲昔看著觀禮區僅剩的人,“多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要送你們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