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唐珊珊嚶嚀醒來,稍微動了一下,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艱難掀開被子,看到肋骨處一大片滲/血的紗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醒了?”一個護士上前,她給另一個護士使了一個眼色,另一個護士快步出門去報信。
唐珊珊完全沒有留意。
她吃力抓住護士的衣袖,忍著痛,表情可怖像是要吃人:“為什麼?為什麼我身上那麼大一個傷口?”
“你們這家黑/心醫院,我要告你們。”
護士嫌棄的抽回袖子,之前對唐珊珊芝麻粒一丁點的同情心也煙消霧散:“神經病,不是你自己要換/腎的嗎?”
“那我的腎呢?還在嗎?啊?”唐珊珊瞎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護士翻了個白眼:“誰讓你沒病裝病?教授為了證明它好好的,用了血醯胺,不能用了。”
“什麼叫不能用了?你給我說清楚,說啊,你說啊?”唐珊珊幾乎崩潰。
大聲扯動傷口,疼的她嘴歪眼斜,猶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鬼還不自知。
護士被駭的後退,撇撇嘴:“當醫療垃圾扔掉了啊,還能在哪,真是好笑。”
說完就出了門。不想再和瘋婆子獨處一室。
得知自己少了一顆腎,而陳彩毫無傷,唐珊珊一張臉扭曲到猙獰,想喊又怕疼,銀牙直接咬破了舌頭。
絲絲血/跡流出了嘴角。
叮!
唐珊珊艱難開啟手機,看到了薛懷瑾的簡訊:“一切我來擔著,你什麼都不知情。”
這是薛懷瑾被控制起來之前的定時資訊。
唐珊珊顫抖著手刪掉了這條資訊,是氣的。為什麼?為什麼姓薛的要眼睜睜看著她失去一顆腎?
門外響起凌亂的腳步聲,接著是房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音。
唐珊珊知道,這是雲深來興師問罪了。
她努力調整好表情,對上雲深那一張死人臉,她依然是溫柔小意:“雲深哥哥,手術順利嗎?”
“陳小姐呢?她的病房在哪?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她。”
雲深眸子閃動,他看唐珊珊不像是裝的,難道其中有什麼誤會?
看到唐珊珊嘴角流出的血跡,他就更自責了,上前幫忙擦拭。
唐珊珊就勢躺在了雲深懷裡。
雲深看不到的地方,唐珊珊眼眸嗜血狠,黑化徹底。
以前都是她太善良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以後,她要讓傷害她的人全部血債血償。
“把那個無良醫生帶進來。”
很快,薛懷瑾就被帶到了病房。沒有了口罩,墨鏡一戴,越顯得斯文敗類。
“雲深哥哥,薛醫生是做錯什麼事了嗎?”
雲深眸色很深:“珊珊,你其實根本就沒病。”
說完注視著唐珊珊,不放過她表情上的任何一點變化。
“什麼意思?沒病?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唐珊珊表情毫無破綻,露出一抹讓人心疼的笑容,“那太好了。”
“我可以好好的完完整整的一個人留在雲深哥哥身邊。”
“陳小姐也不用給我捐/腎。”
“就是多了一個傷口,好疼。”
雲深已經不忍心告訴她事情了。
小可憐完全不知道她已經只有一顆/腎了。
“呵呵,你還笑得出來,只有一顆/腎,還有什麼好笑的?”薛懷瑾突兀的開口。
他其實也沒有想到那老不死的教授會加了血醯胺,是他高看了那個老雜碎了,以為看一眼就會識破他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