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協已經在等著了,不由得微微一怔,心裡疑惑宮裡為什麼突然同時召見他們三人。
“都來了。”
這時,一身常服的劉辯走了出來,看著三人笑道。
“臣等參見陛下。”三人齊齊抬手見禮。
“免禮。”劉辯擺了擺手,走出來,站在臺階前,看著有些昏沉的天色,道:“看來,又要下雪了。”
劉協,戲志才,王朗以及盧毓都轉過身,站到劉辯身後,跟著眺望天色。
朝野都知道,當今這位陛下酷愛下雪,每逢下雪,都喜歡撐著傘在雪中漫步。
他只喜歡漫步在雪中,與那些愛雪的大家,飲茶飲酒寫詩作賦不同,喜歡的很單純。
劉辯揹著手,看著天色,久久不言。
好一陣子,劉協幾人對視一眼,還是劉協抬手道:“陛下,召臣等來,可是有訓示?”
劉辯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笑著道:“等等,紹兒在來的路上。”
眾人又是愣神,心裡泛起嘀咕。
今天的事情,與大殿下有關?
或許是想到了什麼,幾個人的臉色陡然有所變化,暗自沉色皺眉。
不多時,蔡文姬便牽著劉紹來了。
小傢伙已經三歲,長得粉雕玉琢,白白嫩嫩,雙眸清亮,很是喜人。
但與他弟弟劉愈調皮搗蛋不同的是,劉紹似乎不太喜歡說話,沉默時候居多。
蔡文姬比以往顯得豐腴的多,來到近前,行禮道:“臣妾見過陛下。”
“兒臣參見陛下。”劉紹規規矩矩的見禮,小模樣十分可愛。
劉辯走下去,抱起他,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道:“這是從哪來的,一身土。”
劉紹看著劉辯,眨了眨眼,沒說話。
蔡文姬站到一旁,連忙輕聲道:“路上不小心摔了一下。”
劉辯哪裡看不出這不是摔的,心裡頓時清楚,笑著道:“下次小心些,走,陪父皇去芳林苑走走。”
小傢伙乖巧的很,不言不語,雙手抓著劉辯的胳膊。
劉協,戲志才,王朗注視著這一家三口,心裡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對於‘立嗣’的事,一直是朝野的心頭大事。但因為王允的事在前,已經極少有人敢提。
但不提,不代表朝野不關心或者放棄。
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嗣’定甚囂塵上,壓過所有大小事!
劉辯抱著劉紹,與蔡文姬道:“朕聽說,國丈回京了?”
蔡文姬抿了抿嘴,有些小心的低著頭道:“是。父親身體有些不太好,臣妾想著,讓他留在京裡養病,不出去遊學了。”
劉辯無所謂的點頭,道:“過幾日擺個家宴,朕與國丈好好聊聊。”
蔡文姬心裡長鬆一口氣,微笑著道:“謝陛下,臣妾來安排。”
蔡邕因為涉及了王允‘算計儲君’一案,事後被罷除一切官職,趕出了洛陽。
劉協,戲志才,王朗三人聽著,禁不住對視一眼,又飛逃開,心裡急急轉念。
對於‘儲君’,朝野的態度其實基本一致,那就是劉紹。
他不止是長子,母族又是士族名門,最合適不過了。
劉辯與蔡文姬說著,很快來到了芳林苑。
在一處亭子坐下,這裡已經擺好了察舉,蒲團。
劉辯放下劉紹,讓他坐在邊上,這才與劉協幾人笑著道:“都坐吧,今天有些事情,與諸位卿家聊一聊。”
“謝陛下。”劉協,戲志才,王朗行禮後,坐到了劉辯的對面。
蔡文姬坐在劉辯邊上,本想煮茶,卻被劉辯搶了先。
劉辯擺弄著茶具,開門見山的道:“鴻都門學的事,還沒有結果。但三法司相互推諉,你們怎麼看?”
劉協‘聽政’御史臺,御史中丞伏完又是他老丈人,聞言神色微凝,道:“陛下,此事不是已由黃門北寺獄接手?”
劉辯沒理他,道:“戲志才,你說。”
戲志才臉色有些蒼白,病懨懨的,抬手道:“陛下,臣以為,當由三法司聯合查辦。”
劉辯抬頭看向他,道:“有理。為什麼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