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衙門,賈璉大大伸了個懶腰,向興兒道:
“走,出城跑馬去。”
興兒伸手在空中一頓比劃,之後笑嘻嘻地問賈璉:
“二爺,我這個‘馬’字寫得對不對?”
賈璉看都沒看:
“不對!”
說罷,騎馬就走。
興兒撓了撓頭,小聲嘟囔:
“我故意寫個錯的,他就隨便瞥了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二爺,神了。”
卻聽見賈璉在前面大聲道:
“一會兒到福水燒鍋,我們吃飯,你別吃。罰你寫一百遍那個‘馬’字。”
興兒一咧嘴,趕緊打馬追上前去,急道:
“二爺我會寫!二爺我會寫!那‘馬’字我寫得可好了,不用罰了。”
.
賈璉快到福水燒鍋的時候,正是夕陽半山之時。
卻見福水燒鍋門外的小土丘上,正坐著兩個臉戴覆面紗巾的姑娘,金紅的夕陽,輕柔的晚風,將兩個姑娘的窈窕身影,勾勒得極為迷人。
而那兩個姑娘,也遠遠看見了賈璉飛馳而來的白馬,於是,二人立刻站起來,翹著腳都朝賈璉不住地揮手。
賈璉的駿馬飛馳到近前,飛身跳下馬,兩個姑娘也跑下土丘來。
跑在前面的一個戴著粉紅色的覆面紗巾,上面用白珠線和金線繡滿了海棠花,朝賈璉笑道:
“蓮姐姐天天在這裡等著,都等了三個月了,總算把璉二爺給等來了!”
說話的姑娘是酒花,她的聲音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能聽得出來,她比之前更歡快了。
另一個戴著紫色覆面紗巾,上面用銀線只繡了一朵六出冰花的是秦可卿,她也很高興,卻只是笑道:
“燒鍋裡堆積了許多事情,還要等二爺定奪呢,二爺再不來查賬,就不怕我造反?”
酒花跺腳道:
“二爺一直不回來,也沒個信來,我們也不好去府上問,大家夥兒都擔心呢。
尤其是蓮姐姐,有一陣子她夜裡老做噩夢,把我都嚇醒了。
我勸她說,咱們知道璉二爺是去揚州林老爺那裡,寫信去問問也就罷了。可她偏不肯,就自己瞎擔心,中間都病了一場呢。”
賈璉有些不好意思:
“這趟去揚州,本打算就去三個月的,結果還又多耽擱了三個月,中間也沒寫信來,確實是我的不是。”
秦可卿坦然道:
“這個福水燒鍋的產業,府上恐怕是不知道的,二爺不與我們這裡通訊,也是正常的。
我這裡不知二爺下落,憂心也正常的。
咱們這裡距離京城有幾十裡山路,來來往往確實很不方便。
不如以後在城裡設一間貨棧,一來,二爺傳話也方便,二來,萬一有個天氣不好的時候,也免得城裡拿不到咱們燒鍋的酒。三來,我這裡又做出了新東西呢。”
酒花搖晃著可卿的手:
“蓮姐姐一直都惦記著二爺來,好容易他來了,怎麼一見面就說生意?”
又向賈璉道:
“二爺也是,來了就只奔著生意,難不成也變成了個‘錢串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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