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我混蛋了,我賠罪,請璉二爺喝一杯。璉二爺要是真不計較,就賞我這個臉。”
賈璉略一猶豫,決定“賞他這個臉”。
但既然要做這個人情,就要把人情做到底。
於是賈璉反手拉起罵小刁:
“喝一杯就喝一杯,只是哪能讓罵公子請客啊?
走,請來‘集賢樓’,嚐嚐我們那裡當家大廚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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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宮中的太監,其實個個都是“錢狠子”,坑錢沒夠,花錢肉疼。
罵小刁也不例外。
此時一聽,是賈璉要請自己,自己不用花錢,而且還是去京城最好的“集賢樓”,那當然半點也不猶豫,答應得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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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賢樓最裡頭的“會稽郡”包間裡,面對一大桌子上等燕翅席面,罵小刁高興得直想手舞足蹈,拍著桌子向賈璉道:
“璉二哥,我可不管你答不答應,反正以後我就叫你璉二哥了。
在我心裡頭,能有你這麼個哥,我這輩子算是沒白來。”
賈璉並不想跟罵小刁論什麼兄弟,可他死皮賴臉地非要貼上來,自己也不好拒絕,便只是笑著勸酒佈菜。
三五杯酒下肚,酒量不好的罵小刁就已經發了飄。
摟著賈璉的肩膀,罵小刁竟然一把鼻涕一邊淚地哭了起來:
“哥啊……兄弟我在宮裡不容易啊……我這心裡頭啊……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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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啊……我就想找個人說幾句掏心窩的話兒啊……兄弟我找不著啊……哥啊,人心險惡啊你懂不……”
賈璉看他哭得可憐,動了善心,便拿出袖子裡的手帕給他擦淚:
“別哭,有什麼事兒就說,也未必不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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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罵小刁作為鐘鼓司的總管事太監,掌管著宮裡一應歌舞戲劇的供奉。
因為皇上看膩了宮裡班子的戲,又聽說外頭有個從南邊來戲班叫“春慶和”,罵小刁便叫他們進宮去演戲。
可唱了一回,除了《牡丹亭》的水磨腔之外,也還是弋陽腔的熱鬧戲碼,皇上皇后皇妃都不愛看。
沒把“春慶和”怎麼樣,倒是把罵小刁個罰了三個月俸祿。
宮裡的人,拜高踩低乃是常態,一見罵小刁惹得皇上皇后皇妃都不高興了,少不得就給罵小刁臉色看,甩閒話給罵小刁聽。
“哥啊,你說我這命怎麼就那麼苦呢?我……”
賈璉一見罵小刁要開始訴苦,趕忙拿出黃繼光堵搶眼的速度,攔住了這不知有多長的長篇大論。
“這好辦,交給我了。
我家裡正好有剛剛從南邊請來的崑腔教習,《紫釵記》、《邯鄲記》、《南柯記》、《義俠記》、《紅蕖記》,都是唱腔極好的,還有正宗南派水磨腔的《玉簪記》。
回頭我把‘春慶和’的班主何沐恩叫來,讓他班子裡的人去跟我們家的教習學幾齣,包管你得了彩頭。”
罵小刁也聽說過南派水磨腔,登時大喜:
“唉喲這回可好了!
哥啊,你不知道啊,如今宮裡最得皇上寵愛的吳貴妃,祖上就是姑蘇人。討了她的歡心,兄弟我這差事就好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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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巧了,既然說到了宮裡,賈璉便順著問了句:
“那——不知我們家娘娘,得皇上寵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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