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賈璉故意一搖頭:
“神靈之事,確實不可胡亂猜度,可要真是我媳婦以魘鎮之法要害寶玉,這可不是小事。
若此事屬實,該休妻就得休妻。
甚至說,若到了該送官的地步,那也就得送官。”
賈璉說著這話,眼睛朝趙姨娘瞥了一眼。
果然,趙姨娘的臉都嚇白了。
賈政一聽“送官”,臉竟然也白了,低頭思索一陣,才支吾道:
“今兒我也是心急寶玉……有些話兒說得重了,你……你擔待擔待。”
估計,對於早已習慣了成為絕對權威的封建家長,如此給晚輩“有損威嚴”的道歉,已經是賈政能做到的極致了吧。
可賈璉不想“擔待擔待”。
你隨隨便便地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好像我理所應當得“擔待擔待”你似的,我欠你的啊?
賈璉一笑:
“叔父,這已經不是侄兒我擔待不擔待的事情了。
叔父既然說此事牽涉榮國府裡掌家的二奶奶以魘鎮邪術謀害賈家子嗣,險一險就出了人命,茲事體大,不可不查。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侄兒已經帶人去了大光明寺,拿住了在背地裡以道馬子邪魔外道魘鎮害人的道婆周氏。
當場搜到了許多寫著生辰八字的紙人紙鬼,還有一本賬冊子,裡頭牽涉的可不止是咱們一家子的事情。
那周賊婆子已經在衙門裡全都招供了,光害人的供詞就足足寫了二十多頁呢。”
賈璉拍了拍衣袖,又朝趙姨娘一指:
“咱們家牽涉在內的,就是趙姨奶奶。”
.
趙姨娘本來已經嚇得兩腿發抖,可後來聽賈璉說的是“周賊婆子”,並不是“馬道婆”,漸漸又壯了些膽氣,加之此時有賈政在旁倚靠壯膽,立刻回身啐道:
“你少胡沁!
我每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牽涉什麼了?”
忽然又朝賈政哭道:
“這可冤死我了——
我這屋裡,熬油似地熬了這麼大年紀,哥兒也生了,姐兒也生了,伺候了老的伺候小的,如今倒給人家踩下我的頭去作踐。
老爺可要給我做主啊——”
賈政頓時皺了眉,朝賈璉一拍桌子:
“混賬!
咱們清白人家,斷斷沒有那等齷齪事情!
趙姨娘好歹是環哥兒的娘,她若失了臉面,環哥兒以後的臉面怎麼辦?
正所謂‘賊咬一口,入骨三分’,那等三姑六婆的汙衊胡話,你也能信?
不辨是非,其心可誅!
按說你當了順天府的知府,怎麼連這等事情都斷不明白?可見也是個糊塗官兒!”
.
賈政之前給賈璉留下的好感,瞬間敗光:
把我找到趙姨娘這屋裡來說話,原來,是賈政一心要壓著我,給趙姨娘“平事兒”啊。
還特意說什麼“請”我來,不過是為了堵我的嘴。
哼哼,今兒這事兒,沒你想的那麼便宜!
喜歡我在紅樓改氣數()我在紅樓改氣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