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奎的話音剛落。
樓道里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張榮奎眯眼,“這婊子真的討厭,你不去管管?道爺我改變主意了,找到硯臺,馬上走人!”
張榮奎在罵誰?應該是魯鳳鸞吧。
白延肅的柺杖還在張榮奎手裡,而馬蟬腋下的柺杖,已經被馬蟬自己重新塞回了身體裡。
馬蟬不可能自己跑去敲門,一旦敲門,那控制馬蟬的人肯定倒黴。
開門聲傳來,緊接著一個女人的咆哮聲響徹整個樓,
“我砍死你,我砍死你.....”
隨著女人的咆哮,整個樓又開始晃動。
這個過程中,白靜君站著不動,藍壽山也噤若寒蟬。
樓停止晃動,女人的喊聲停止,一聲關門的‘吱扭’聲後,合泰賓館重新入睡。
藍壽山先開口了,“張道長,各退一步如何?“
張榮奎點頭,”好,硯臺可以先留在這裡,但必須在道爺我手裡!你現在去說服那個婊子讓她消停下來如何?“
突然房間裡傳來一個女孩怯怯的聲音,
“哥哥,我害怕......”
張榮奎憑空消失了,安休甫身側出現瞬間的真空,藍壽山也跑了!
安休甫轉身,看到胡文貞站在他身後。
胡文貞的臉,比白延肅家的牆都要白。
下巴上掛著一串水珠,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汗水,一張臉時不時的抽搐。
這兩人當著安休甫的面討論怎麼合作時候,安休甫的計劃就廢了。
在他看來,胡文貞是頂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楚下了樓。
安休甫又被感動了,緩步走到胡文貞跟前,主動伸手抱住了胡文貞顫抖的身體,
“別怕,我不會丟下你的。”
這一句承諾,像是抽走了胡文貞的魂。
胡文貞閉眼,癱軟在安休甫懷裡........
凌晨四點半:
樓道里密集的腳步聲,密集的開門關門的聲音。
安休甫抱著胡文貞如雕塑一般靠牆而立。
胡文貞醒了,雙手環抱安休甫的腰,卻並不用力。
她雖然身體不時還在抽搐,但雙目一直盯著安休甫的臉。
安休甫一直不動,也不去與胡文貞對視,他臉皮不薄,想看隨便看。
他覺的自己未必會輸,自己把硯臺放在沐竹村,這傻狍子都找不到,憑什麼在合泰賓館裡就能找到硯臺?
而藍壽山要的那一頁紙,還在他腳下,憑什麼不跟他合作?
.......
張榮奎柺杖夾在腋下,靠著樓梯扶手,手裡夾著一根菸,雙眼來回掃視樓裡忙活的人影。
這些人,動作迅捷乾淨利落,但是這些人都沒有任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