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禹敬感覺安休甫之間的距離被拉的無限遠。
安休甫的表情還是如以往一樣,對她說話時候是謹慎的。
這也是她唯一一次,在跟安休甫對視時候,想真正知道安休甫想什麼。
她第一次現,安休甫的眼睛黑白分明,盯著安休甫,就像是盯著一面沒有瑕疵的鏡子。
安休甫眼神裡,有的是愧疚,沒有責備,也沒有對她的怨念。
在照鏡子時候,看到了自己的醜陋。
自己為什麼會想著對安休甫落井下石?為什麼會想著威脅安休甫?自己有什麼?為什麼連點力所能及的事,都不願意做?
鑰匙她已經給了安休甫,她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她朝著病床看一眼,“這個麻煩我弄出來的,卻還是需要你自己來收拾。”
安休甫,“你又不是故意的,不用自責。”
葉秉良詫異的看著安休甫,在他看來,蘇禹敬把安休甫的母親給撂倒了,安休甫該怒才對。
可惜葉秉良對於安休甫還是瞭解還是太少,甚至不如木良義。
木良義說的很對,安休甫不是一個受世俗教條約束的人,他的喜怒,多數是受理智和環境約束。
蘇禹敬說的,都是他想說的,或者他說過的話。而且蘇禹敬居然還點破了那個夏穆頌的身份,原來那個老頭就是自己的生父。
但這種親情,真的噁心,他不需要,也不想見這兩個人,一輩子都不想見。
這就是他的內心,這種仇和恨,從他懂事開始就已經埋下。
要不是在乎周圍人的眼光,擔心讓為數不多的朋友寒心,他一直忍著蔡柒兒和夏穆頌。
這兩人腦子想什麼,他比誰都清楚。要是沒有法律的約束,給蔡柒兒一把刀,蔡柒兒早就把他殺了。
至於夏穆頌,錢到現在都沒有給他。
楚雯雯想做好人,說錢他們兩口子要用來裝修房子,暫時先挪用。
可是他什麼不懂?有錢人的錢,不是那麼好掙的。
救命錢不給,目的不就是跟蔡柒兒在崇都時候攔著明孝芳借錢給他一樣?都是有所圖!
親情這東西,貴重也棘手,貴重是因為九成九以上的人,都非常看重。所以他不能做的太過分。
蘇禹敬希望看到安休甫因為蔡柒兒,對她大聲咆哮,或者過來打她。
她都可以接受,但她還是看不懂安休甫。
避開安休甫的目光,轉身快步離開了........
蘇禹敬離開一會兒,葉秉良晃動一下安休甫的肩膀,
“我媽死了,於世靜死了,對她刺激應該很大,我想她應該很害怕。這個女人很複雜,什麼情緒都是用憤怒來表達。”
安休甫,“我知道。”
葉秉良眼珠瞪大,“你不是二哈嗎?你知道?”
安休甫,“這是昨天趙青果說的吧?”
葉秉良,“也是,趙青果都懂,你怎麼可能不懂?她離開綏原也挺好,真的惹不起,這性格,除了劫色,大概沒人敢要。”
安休甫,“她其實變了很多。”
昨天自己和那個董老師搏命,蘇禹敬一直都在試圖幫忙,並沒有如葉秉良一樣嚇的雙腿都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