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傅總，這麼瘋狂得用工作來麻痺自己，連軸轉了二十個小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其中，肯定少不了少夫人的原因。
“傅總，您是不是還在想少夫人今天對霍紹君的態度啊？”
傅言霆抬起右手，指腹捏了捏酸脹的眉心，“也不全是。”
不全是，基本上也就是了。
楊程跟著他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也是瞭解他的性情，雖然傅總這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但這既然把心交出去了，那可是恨不得少夫人只為他一人開心難過。
如同霍紹君的真面目被揭露，少夫人雖然憎惡，但卻也很是傷心。
傅總看在眼裡，自然是打翻了醋罈子，不高興了。
“其實吧，我覺得傅總您應該大度一點。”
某人抬起頭，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寒光，嚇得楊程趕緊補充，“那個傅總，您先別急著生氣嘛，你先聽跟你說道說道。”
傅言霆的神色冷靜了些許，掀了掀眼皮示意他走過來些。
楊程立刻按照他的意思走到了辦公桌旁，語重心長得幫傅言霆分析道，“其實，少夫人會有這樣的反應，才是人之常情嘛。傅總，您也看過少夫人之前的資料，這段時間也陪著少夫人經歷了不少的事情，您知道的，她過去過得並不算好，五年前她被林家背刺以後，險些喪命，也是霍紹君把她和和小少爺小小姐給救下的。”
提起霍紹君的名字時，楊程特地看了看傅言霆的反應，見他沒有任何不滿以後，才繼續說了下去。
“傅總，我接下去的話可能您會不大愛聽，但我覺得還是很有必要告訴您的。少夫人在去c國的那幾年，幾乎都是霍紹君陪在她的身邊，無條件地支援她，鼓勵她，所以她才能在遭受那麼大的打擊之後逐漸振作起來。霍紹君對他的意義，一定不是你我表面所看到的那樣，當然了，少夫人和他之間肯定不會是那種關係。我可是相信少夫人心裡，只有您一個人的！”
楊程這番先抑後揚的言，倒是完完全全拿捏住重點。
傅言霆想起自己在無意間知曉的，關於卿瓷過去那幾年所遭受的一切，心中更加懊惱和愧疚。
偏偏是那個時候，偏偏是在她眾叛親離，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刻，他沒能陪伴在她的身邊。
如果，他能早些與她重逢就好了。
如果，他能再努力一點，在她出事之前就找到她，她是不是就不用受那麼多苦了。
“我是沒能保護好她，更沒能照顧好她。”傅言霆低垂著頭，周身凌厲的氣息在這一刻變得卑微而又怯懦。
愛讓人膽怯，愛也讓人自卑。
愛還會常常讓人覺得虧欠，即便這一切的生都是命運使然，卻還是讓人無法不去後悔。
無法不質問，為何自己當時不能做得再好一些，再完美一些。
楊程嘆了一口氣，寬慰他道，“傅總，這也不全是您的錯，這些年您也很努力得在尋找少夫人了，只是線索實在太少了。不過現在也不遲嘛，命運讓您和少夫人重新相遇，只要解開這些誤會，今後您和少夫人一定會很幸福的！”
傅言霆苦笑著扯了扯嘴角，“解開誤會？”
說起來輕鬆，可如今卿瓷腹背受敵，誰也不願意再相信他要如何才能說服她，讓她相信自己可以保護好她和幾個孩子呢？
傅言霆辦公室的休息隔間內，林景甜睡了一覺後醒來，趴在門後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在這個角度她看不清壞爹地的表情，只能隱約看見一個側臉，但她似乎卻能對他的難過感同身受。
“為什麼聽到爹地說後悔沒有照顧好媽咪，心裡竟然會悶悶的，很不舒服呢？”林景甜揉了揉心口，有些不太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但更讓她有些詫異的是，她竟然開始莫名覺得，壞爹地有那麼一點可憐。
看起來，他好像真的很在乎媽咪，很喜歡媽咪的樣子。
而且這段時間做他的小助理，跟他待在一起，竟是比跟哥哥們呆在一起還讓人安心。
“難道，我真的誤會爹地了嗎？”林景澤低垂著頭，小嘴撅得老高。
但很快，她心裡那個奇怪的聲音就又一次響了起來。
“這點小伎倆就把你騙過去了嗎？我們是小孩子，可不是傻子。這個壞蛋爹地明明知道你在隔間的臥室睡覺，還跟楊程叔叔討論媽咪，不就是故意說出來給你聽的嗎？”
林景甜猛然回過神，想到了今天晚餐過後，自己陪著壞蛋爹地加班，因為太困了昏昏欲睡，是被他抱進隔間裡休息的。
雖然當時壞蛋爹地堅持要讓楊程叔叔把自己送回家，不過自己堅持不肯，所以才成功留下的。
其實也不排除剛才壞蛋爹地是故意說這種漂亮話給自己聽的。
“沒錯，林景甜，你可不能忘了你來這裡的任務，就是要揪出壞蛋爹地尾巴，撕下他的偽裝，你可千萬不能被這種假象給騙了！”林景甜自言自語得提醒著自己，腦海裡也逐漸萌生了一個更大的計劃。
......
翌日，林景甜睡到太陽曬屁股了，傅言霆才讓楊程把車開到酒店樓下，把她接上一起到集團公司。
為了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這段時間她和小滿姐姐都是住在酒店裡的。
昨晚陪著壞蛋爹地加班到凌晨，連她自己是怎麼被送回去的，也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可困可困，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她打著哈欠，迷迷糊糊得靠在安全坐墊上，臉上面具顯得尤為礙眼。
“昨晚睡得不好嗎？”
“叔叔，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加班到這麼晚了？我真的差點累死掉了。”
傅言霆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所以叔叔下次讓你早些回家，你就要乖乖聽話，小孩子一定要睡飽了覺，睡早覺，才能長高高。”
他的聲音就像幼兒園哄小朋友的老師，很難想象壞爹地這麼大個兒的人，竟然還會說疊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