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根獨苗黑筆此刻正安穩躺在桌上。
?
那他剛叼的是啥?
駱其清懵逼地看著手中陌生的黑筆。
然後看見周棘手裡的同款紅筆。
“......”
趁周棘還沒發現,他戰術性喝了口水,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筆給人放回原處。
好險。
窗外樹梢風動,偶爾還有幾隻麻雀停在枝頭朝裡好奇打量。太陽無聲無息升上高空,照得湖面閃動粼粼波光。
駱其清捏著發酸的肩膀再抬起頭時,已經將近十二點。
他打了個哈欠,順便又理了理快被自己抓成雞窩的頭髮,忽然感覺到肚子有點餓了。
估計那點早餐已經跟著腦細胞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剛準備問周棘什麼時候走。
結果一抬頭,就見一個黑色筆記本猝不及防進入他的眼簾。
還挺眼熟,因為就是剛剛周棘寫的那本。
駱其清怔愣片刻,不明所以地睨他。
周棘揚了揚下巴,示意他開啟看看。
收到指令,駱其清翻開了封皮,結果越往後翻,他也越來越驚訝。
裡面用幾種顏色把重點知識給仔細標註出來,從名詞解釋到案例分析一應俱全。而且周棘字跡工整,比他那像跳舞小人的字賞心悅目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哪是筆記本,這分明是考前救命神器!
一個大膽的猜測湧了上來,駱其清忍不住用口型試探問:“給我?”
周棘點了點頭。
十二點半,兩人在圖書館門口分別,周棘去開會,駱其清回去找郝宥凡吃飯。
郝宥凡最近也恢復了生龍活虎的狀態,走在駱其清旁邊叭叭講個不停。
駱其清故意調侃他:“你心情又好了?”
“那可不。”郝宥凡拋著空可樂罐,神采奕奕,“我女神不僅沒談戀愛,而且昨天我倆在四教碰見,還打了招呼!”
兩人邊說著,正好路過垃圾桶,郝宥凡擺好投籃姿勢,準備把可樂罐投進筐裡。
“你這種還沒開竅的,肯定不能體會到我的心情。”
一切準備就緒。
聽見這話,駱其清想了想,忽然就決定坦白:“可我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咣啷——”
郝宥凡手一抖,可樂罐只擦到了鐵筐邊沿,發出清脆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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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確心意後,駱其清想到了很多問題。
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就是偏見。
他不在意陌生人的目光,主要是害怕身邊的人不理解。
所以駱其清在向郝宥凡坦白的時候,內心其實是忐忑的。
但最後結果出乎意料,郝宥凡居然只是驚訝他真的喜歡上了別人,對他性向倒是沒有很大反應。
“喜歡本來就是一種感覺,為什麼要卡性別?”
這讓他鬆了口氣,可很快又意識到更重要的事情:
周棘會是什麼反應。
他會不會排斥同性戀?
會不會覺得他很噁心,最後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說實話,駱其清害怕這樣的結果,所以一直都不敢和周棘開口。
這事情就只能憋在心裡。
而且為了不讓周棘察覺出異樣,他還要裝作沒事和周棘一塊去圖書館複習。
駱其清向來是有話直說的性格,他現在感覺自己要瘋了。
於是在某個平靜夜晚,兩人吃完飯回宿舍,他進門就看見方博文在和女朋友打影片你儂我儂之後。
駱其清當即決定,必須要去跟周棘坦白。
是死是活也要有個準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