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春搖搖頭,轉而將妝臺上的奩盒開啟,準備伺候她梳頭。
“也罷,先將那婆子提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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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內。
蘇意親自將謝老夫人請過來,做個見證。
她示意若春給老夫人上了茶,自己才開始訊問。
“周義家的,你搶奪表小姐的財物,是為了謀些利處,還是受人指使?”
周義家的斟酌一番。
若是將過錯全部攬在自己身上,豈不是大罪?
“回主母,您吩咐小人給表小姐配家用物件,小人自然盡心盡力。只是半道上,嚴媽媽來了一趟,說大娘子下了命令,叫小人們不能慣著表小姐,要給她些顏色,規整規整才行。”
謝老夫人頃刻拉下臉來,將手裡的茶盞重重擱回桌上。
“人還拘著,她的手倒是伸得長!吳媽媽,去把大娘子給我叫過來!”
吳媽媽領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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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大娘子便哭著跑進來了。
“母親,兒媳知道錯了,這些日子拘著,實在是難受。先前是我不對,是我財迷了心竅。
如今也想明白了,今後一定不會再犯,還請母親看在幾個孩子的面子上,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她說著,已經跪到謝老夫人跟前去。
她用帕子擦著眼角的淚,認錯的態度很是端正。
謝老夫人別開臉,一時不知說什麼。
下人還在底下站著,她倒是先跪下了。
蘇意起身將錢氏扶起來,又將她攙到椅子上,安撫道:
“母親不必如此,今兒讓母親過來是另一樁事情。”
錢氏放下帕子,瞪大了眼睛,道:
“另一樁事情?又出什麼事了?這些日子我被拘著,半步也是出不了蜀黎院,不知又出了何事?”
謝老夫人睨她,嚴厲道:
“你若不知道也就罷了,若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在這渾水裡硬要摸魚。一經查準了,我可饒不得你!”
錢氏縮縮脖子,笑道:
“母親這是說的哪裡話,兒媳怎麼敢有事瞞著您呢?”
謝老夫人用柺杖點了點地,道:
“周義家的,將你剛才說的再講一遍,如今大娘子也在,也不怕沒個對證的。”
“是,老夫人。”周義家的汗流浹背。
她擦擦脖底的汗,垂道:
“回老夫人的話,先前我等雖然領了主母的命給表小姐拾掇傢什,可嚴媽媽卻忽然來了一趟,叫我們給表小姐吃些苦頭。可這事兒,是不是大娘子的令,小人也不知……”
錢氏泣淚,一副受了冤屈的模樣。
“聽聽,母親我實在是冤枉,不過就是下人傳了句話,竟將帽子,就扣到了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