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店,秦墨正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吃著早餐,當她看見姬寧時,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露出了照耀整個極夜的微笑。
姬寧自己都沒有現,在見到秦墨的時候,他會下意識帶上微笑。
那是在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時自內心的歡喜,不過這笑容在此時的秦墨看來,那就帶著另外的深意了。
姬寧摘下紳士帽,優雅地向她致意,入鄉隨俗按照維京人的禮儀握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好久不見,只屬於我的秦墨小姐。”
秦墨環顧四周,現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動作才鬆了一口氣,“什麼屬於你的,就算要說也別在這種公開場合說啊,真不知道害羞!算了,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把昨天的錄音交出來!”秦墨氣勢洶洶地盯著滿臉笑意的姬寧,不過雖然她想讓自己看起來很兇,但是年輕的女孩還不懂得如何將情緒掩飾好,絕美的容貌遮不住色厲內荏的心虛。
笑眯眯的姬寧直截了當地拒絕,“不給。”
“那我生氣了。”秦墨扭頭不再看他,繼續準備上船後可能會用到的物品。
“沒關係,我向來對無理取鬧的女孩寬容以待,尤其是可愛的秦墨小姐,我們有漫長的時間去和解。”
秦墨轉過身歪著頭,一臉楚楚可憐“把錄音給我好不好,我不想讓你記住我丟臉的樣子,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不那麼過分的都可以。”
上一秒還在佯裝生氣的女孩下一秒就換上一副求求你的模樣,哪怕是上帝來了,也只能嘆一聲“我見猶憐”然後乖乖同意少女的要求,但是早在昨晚後就見識過秦墨各種姿態的姬寧已經有了免疫力,他同樣歪著頭“如果我給你了,那麼只能換來一個要求,可是如果我不給你,那麼我可是可以一直以此要挾的,秦墨小姐,雖然你很可愛,但是交易的本質是公平啊。”
秦墨低著頭,正當姬寧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她已經抵住了姬寧的胸口,略帶著哭腔開口“不要這樣。”
姬寧瞬間破防,他掏出手機三下五除二刪掉錄音,手忙腳亂地安撫著懷中的女孩“已經刪掉了,真的,不信你看,昨夜的你並不丟臉,我只覺得可愛,所以想記下來,對不起,我覺得你不會介意才這樣的......”
抬起頭的秦墨笑容燦爛,迷人的眉眼哪有一絲淚痕?
“真的刪掉啦?”秦墨輕輕地頂了頂他的胸口,絲毫沒有一絲騙人後的愧疚,她淺淺地笑著又踮起腳尖蹭了蹭他的臉頰。
姬寧無奈地點點頭,“你居然騙我。”張無忌他媽媽說的果然沒錯,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哪怕是秦墨。
秦墨抬起頭理直氣壯地開口“我騙什麼了,是你自己以為我哭了。”
“好吧,那我可以提要求了嗎?”姬寧沒繼續糾纏,沒有人可以爭論贏自己的心愛的女孩。
秦墨從他懷中掙脫開,繼續著手整理物品“你已經提過啦,而且我也答應了。”
姬寧想了想然後開口詢問“是什麼?”
儘管秦墨低著頭,但是緋紅的側臉卻美得不可方物,她嚅囁著開口“我知道昨天誰幫我換衣服的了。”
“我只換了一半。”姬寧略一挑眉,心中再次升起淡淡的懊悔,是誰設計出內衣這種東西?
秦墨扭捏開口“預設只能一半,剩下一半可就算過分了。”
“真是太令人傷心了,我原以為以我們的關係早就到了坦誠相見的地步了。”
秦墨羞惱地搗了姬寧胸口一下“不要一本正經地說這麼下流的話!而且你可不是隻打算卸下一半的,只不過你不知道怎麼做而已。”
姬寧幽幽地瞥了她一眼“還不是怕弄疼你,不然我有一萬種方式解下來。”
儘管有某人像只想要得到主人歡心的小狗那樣不停打攪秦墨,但她還是很快就將一切收拾完畢,當然在此期間她不可避免的付出了一些小小的代價。
一切準備就緒的兩人撥通了阿芙拉的電話,她在吃完早餐後就一個人出去了,說是去買邀請函了,雖然秦墨對於能用錢買到“蒂阿茲之眼”號邀請函這件事將信將疑,但事已至此,她也只有選擇相信阿芙拉,不管怎麼說這裡是她的夢境,她是不自知的世界之王。
儘管極夜將近,但終究還未徹底進入長夜,每天之中仍有幾小時的陽光,雖然黯淡但在這裡仍會讓人下意識珍惜這點珍貴的光線,拖著手提箱的姬寧下意識看向了身後的秦墨,她同樣駐足沐浴在光芒中。
黑色長如瀑布般垂落,纖細瑩白的脖頸讓他幾乎按捺不住想要親吻的念頭,因為為了方便行動她特意換上了一件寬鬆的休閒服,這依然無法遮擋玲瓏有致的曲線,在陽光照射下她像寶石般熠熠生輝,任誰都不得不就此將目光停留。
姬寧輕輕稱讚了一句“真美。”
秦墨指了指自己,淺淺地輕笑開口"我嗎?"
“是陽光。”
秦墨走近了幾步,然後盯著姬寧的眼睛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內心,她莞爾一笑“我聽見了,你就是在說我。”
姬寧很自然地牽起了她的手,一邊走一邊嘴硬“我可沒指名道姓,你什麼時候這麼自戀了......”
兩人打鬧著朝預定的地點走去,陽光下一切都洋溢著年輕的味道。
在和阿芙拉聯絡上之前,姬寧還在猜測阿芙拉是音樂劇場還是高階餐廳,畢竟任誰都覺得這種涉及幾百萬美元的交易應該生在安靜又私密的空間裡,但阿芙拉讓他們來的地方居然是一家抽象派畫廊。
在付過門票後,兩人徑直走了進去,出乎姬寧預料的是,這裡居然還真有不少人在觀看這些畫作。
姬寧一直對這種收藏陳列以及銷售抽象派美術作品的場所敬而遠之,因為他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麼拿點顏料隨便塗抹一下就能標上一個玩笑般的價格數字,最可怕的是居然會有人真的按照那價格購買,例如那幅大名鼎鼎的《1948年第5號》,他一直懷疑這幅畫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讓其收藏者,墨西哥的金融大亨大衛?馬丁內斯能夠合法的洗錢,他甚至陰暗地想過,傑克遜?波洛克其實根本不會畫畫,他只是個癲狂的精神病患者。
秦墨倒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那些扭曲如深淵爬行者拖出的痕跡般的畫作,姬寧不得不悄悄碰了一下她的肩膀“你看得懂這些東西?”
秦墨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微笑,然後搖搖頭“我只是在看畫作下方的價格,我不太會鑑賞這些東西。”
姬寧長舒一口氣“那就好,我剛剛還擔心萬一你要是喜歡這些東西,那我以後豈不是也要跟著看一點,我總疑心這些東西看多了,是會被古神們帶走的。”
秦墨搖了搖頭“瞎說什麼,存在即合理,你不懂抽象畫也不能隨便胡說,這些是藝術品。”
“這世上我的心中只有一件藝術品。”姬寧牽著秦墨慢慢穿行在畫展之中,如果只有他的一個人的話,他根本不會放慢腳步浪費時間,但是他還考慮到了秦墨的好奇心。
“是什麼?”秦墨好奇看向他。
姬寧沒說話,只是停下腳步靜靜地注視著她。
秦墨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她害羞的避開目光,“你最近怎麼老是這樣子,這裡還有其他人呢,萬一被聽到多尷尬。”
姬寧一臉滿不在乎“聽到就聽到唄,大不了我們換個地方繼續說。”
秦墨又羞又想笑“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