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明海禁 邊民內遷

相比於黃金,小額等重的銀幣更容易在東亞、東南亞流通。

另一世的晚清,墨西哥鑄造的鷹洋幾乎變成了中國的官方貨幣,掏空了晚清的人力物力。簡植當然不能讓同樣的事情在這一世生,但這不影響簡植想要用銀子,掏空其他國家的國力物資。

說幹就幹。找銀匠帶人熔銀鑄銀,找鐵匠老魏壓成銀板,做模具衝壓成型。銀幣的正面,簡植自然不會壓制鷹的圖案。也沒敢壓制龍的圖案,而是老老實實壓制了五月花號帆船的圖案。銀幣的反面,壓制了日月圖案和製造年份。

一枚枚銀幣亮閃閃,圖案紋理清晰,細實緊密,成色十足。然後簡植宣佈:以後,新登州港口的對外交易,只使用這一種船洋。其他國家的銀子,只能按照一兩兌換十枚,一共七錢的船洋計算。

看著銀洋,樂呵呵的簡植碰到了幸福的煩心事兒。

馬天鳳第二天,就把那個日本女人趕回去劈柴燒火蒸木頭去了。她自己每天早晨端著水盆兒站在屋外,等著侍候簡植起床洗臉收拾屋子。

簡植不讓她侍候,她說這兒沒有其他的大明女人,作為老師的學生,侍候老師是應該的。馬天鳳的心思,簡植自然知道,關鍵是曹一二和幾個學生都看著呢。雖說簡植不怕以後傳到小玉耳朵裡,可老師把學生抱上床這事兒太不要臉了。

這在簡植心裡是一道坎兒。

簡植:“你過分了啊,我洗臉呢!”

馬天鳳:“我就幫你捋一捋頭。”

簡植:“捋頭你抓我耳朵幹啥?”

馬天鳳臉紅紅的小聲說:“人家不是故意的。”然後看著無語的簡植又笑了:“給你毛巾,我去他們實驗室。”說完蹦跳著找蘇東他們去了。

第二天早晨她還來。

這時候的斯旺河水量充沛。從河口往上游去三里遠,是一個湖泊。趙填海測了航道,把船廠建在了湖邊。

這個湖就是一個天然的港灣。雖然受到大海潮汐的影響,會有潮湧的現象,卻省去了建造防波堤的工程。

老趙和三個徒弟,領著五十幾個勞工正在工作。看到簡植和曹十二來了,趙填海端著茶壺茶杯迎了出來。兩人在岸邊的木棚裡坐下,簡植問趙填海:“你估計老李啥時候能來?”

趙填海:“再有一個多月應該能起程了。要是能趕上咱家飛剪船的話,到這應該兩個月以後。咋?東家信不過我老趙,還是信不過老趙的手藝?”

簡植笑:“哪能呢!咱們是一起遠航,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人,哪能不信你。只是沒人跟你打嘴架,我怕你無聊。”

“呵呵,我才不跟那個兒子打嘴架。”趙填海給簡植倒了杯茶,又說:“東家,按你說的流水線生產方法,十條船的部件快造完了。剩下的就是組裝、捻縫、油漆。真的有人來買蓋倫船?”

簡植:“趙大匠,你只管造。曹胖子去過了爪哇和滿剌加,以後一定有人會來買船。遠海商人還是對載重大的船感興趣,他們一定會要能裝貨的蓋倫船。這批完事兒,直接製造飛剪船。有的貨物需要大船,就有貨物需要快船。”滿剌加就是馬六甲,只是不同時期音譯的不同。

趙填海:“那你說的大龍骨啥時候能有?我這輩子,要是能造一條一百丈的大船,到地底下跟我爹都有交代了。這世上就沒人造出來過,我造的是第一艘!”

簡植:“這事兒啊,得等等。咱現在是有不少錢,但是用錢的地方太多了。等咱自己造的東西能賣錢了,咱就開始造大船。你確定能造出那麼大的船殼?”

趙填海:“那有啥!現在咱就能彎曲兩尺見方的龍骨。要是你有大龍骨,我就用現在的龍骨拼船殼。山裡的木頭有的是!”

簡植在船廠的湖邊,給自己放了三天假。學生們和鐵匠老魏,在試驗後膛槍的裝藥。簡植準備休息後,和大家一起進入最後一個目標的試製:蒸汽機。

沒有整個社會的生產力作為後盾,試製工作瑣碎又漫長。半個月沒刮鬍子,正在試驗天然橡膠和硫磺的硫化比例的簡植,被姜慕拽出了實驗室。姜慕帶來船廠老李的訊息:大明朝廷禁海了!有的沿海市鎮已經開始實行,有的地方已經開始為沿海住民內遷做準備了。

簡植還是沒有改變歷史。原本應該洪武三年頒佈的禁海令,還是下來了。這讓簡植不得不再回一次大明。

把船隊停留在小琉球,也就是另一世的臺灣島,簡植乘五月花號駛回了劉家港。這時候,長江自然水道只有六米深,冒險試探的話,五月花號是可以進內河的。簡植沒時間冒這個險,所以租船回到應天府。

簡植去春坊求見太子,卻被柳彝安接到了太子東宮。原來,去年的四月,太子朱標已與鄂國公常遇春的長女常氏成婚。今日又是休沐,所以太子朱標在東宮接見了簡植。

還好簡植準備了禮物,在書房參見太子朱標。

簡植:“草民一直在海外漂泊,訊息閉塞,不知太子大婚,實在是罪過。”然後指著太監搬進來的,兩隻半米高的珊瑚又說:“這只是久不見太子,備的尋常禮物。他日定再備大禮,以賀太子夫妻百年好合!”

朱標繞著珊瑚轉了半圈,笑說:“這禮物已經是貴重非常,就不要再備禮物了。倒是許久不見你,非常想念你的烤魚。宮中烤的,總是差點兒味道。”

朱標這半開玩笑的話,迅打破了兩人因長久不見產生的隔閡。讓簡植不得不欽佩皇家太子的溫婉手腕兒。簡植答道:“改日一定親手烤制,讓太子品嚐。簡植這次剛回來就求見太子,實在是有一些話想和太子述說。”

朱標:“也別改日了,改日子就是沒日子。今天休沐,咱們今天就在這兒烤,有啥事兒你慢慢說。”然後回頭讓人去準備烤魚的東西。

烤魚是個精細活兒,講究的是外焦裡嫩。想要外焦裡嫩就得快火將魚表面烤乾,刷上菜油鎖住水分,再慢火烤熟。離火前,再撒一遍青鹽和細細的辣椒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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