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沒有倒擋的華夏征程號

洪武五年七月初一,船廠老李派人來請簡植。

一葉小舟,簡植順斯望河水逆流而上。遠遠的一艘大船立在岸上,船體長約一百三十米。怪異的船體沒有艏樓,也沒有艉樓。一杆粗長的煙囪,立在船體稍靠後的位置。一根主桅杆立在煙囪的前面,兩根稍矮的副桅杆分別立在船體前後。

艉樓操舵手的位置,被移到了船體的中間。這個位置,在另一世叫做艦橋。

叫做艦橋,是因為當時的蒸汽機船沒有螺旋槳,是明輪的。船長指揮船隻行進,需要在船兩邊的明輪外殼上來回觀察航線。因為上下的不方便,就在兩個明輪之間搭了木板,當做一個小橋使用。故此得名‘艦橋’。這一世,簡植繼續沿用了這個名稱。

這是艘鋼架木殼的機帆船。是考慮到機器故障和航行安全後,簡植和老李、老趙、趙士明、蘇東幾人共同制定的船體方案。經過船廠晝夜不停、全力趕工後,今天準備下水試航。

天氣晴朗,岸上全是大明服飾的水手、船工。

隨著馬勝和高麗商人送來的日本勞工越來越多,葛大壯逐步調回了選木、伐木的大明人。除了管理人員,伐木全部換成了日本勞工。

船身插滿了各色彩旗,彩旗隨著微風輕搖漫卷。幾百人圍在岸邊等待,簡植接過李存方遞過來的命名酒瓶,大聲宣佈:“感謝大家的辛苦勞作,現在讓我們一起祈禱列祖列宗的保佑。祝福這艘船順遂平安、永不沉沒!我命名你為‘華夏征程號’!”

吊著的酒瓶在船頭撞碎。隨著清脆的聲音傳開,趙填海揮斧砍斷了兒臂粗的纜繩,巨船倒退著,緩慢的向湖水中滑去。船尾推開水波入水,隨著入水度的加快,船尾推出巨大的浪花,重重的下沉後迅的浮起。在水花中搖晃幾次後,慢慢的穩住船身。

簡植和水手一起登船,技術人員奔向各自的崗位。蒸汽機組已經完成6地試機,鍋爐的溫爐工作昨天晚上就開始了。得益於船廠前期詳細的準備,短暫的調整後,華夏征程號慢慢的向斯望河口駛去。

在調整方向的過程中,簡植現了簡直是傻子才會出現的失誤,蒸汽機不能反轉,簡植也沒給螺旋槳設計倒檔。

不過,這個問題不用馬上解決。船還有帆呢,可以正常行駛。華夏征程號駛出河口,水面漸漸開闊,蒸汽機加大了動力輸出。濃濃的黑煙從煙囪頂部向後飄去,華夏征程號駛向遠海。

船頭劈開海水,在身後留下長長的白色水波。完成兩次左右滿舵的操作後,李存方長出一口氣。趙填海用手使勁兒的拍擊舵輪,大聲喊:“他奶奶個腿的,真特麼行啊!”

簡植在呆。除了沒設計倒擋,這艘船還沒有球鼻艏。這要在另一世,設計師會被罵慘!

返航後自然要慶祝,而且規模比較龐大。

製造這艘船是個系統工程,船廠得到了幾乎所有部門的幫助。金匠、鎖匠、木匠、鐵匠、簡植的學生、燒炭的、做飯的,連掃地的,簡植都給了獎勵。

獎勵是每人一個金銀合體的戒指。戒指的正面花紋是五月花號帆船,裡側是阿拉伯數字137o.4.2o。這是簡植第一次抵達帕斯的日期,也是命名新登州的日期。

這個戒指以後不會製作很多,只有為新登州做出重大貢獻的人,才會被給予。除了戒指本身價值,凡是佩戴這枚戒指的人和他的直系家屬,在新登州擁有永久居留的權利。並且享受不同級別的城市養老待遇。

華夏人慶祝自然要聚餐、要喝酒。喝酒的過程亂七八糟。

書房裡。蕭妍和周月兒站在簡植面前,怎麼也不肯坐在椅子上。堅稱按《周禮》,學生不可以與老師同坐。周禮是兩個學生和十二聖女,一起跟劉伯溫學的。這是簡植安排的。兩個女學生不只是學會了,執行的也很徹底。

《周禮》是對人的身份進行劃分和形成統一的社會規範,最終形成等級制度。等級制度對帝王的統治有著莫大的益處,簡植自己對《周禮》卻是真心不喜歡。兩女執拗,無奈的簡植詢問起玻璃酒瓶的事兒。就是船隻下水時,給華夏征程號命名用的那個酒瓶。

在大海上航行,船隻經常幾十天,甚至幾個月無法補給。無法長時間的儲存蔬菜,也無法得到新鮮蔬菜。長時間吃不到蔬菜的水手,因為缺少維生素會得‘壞血病’。

‘壞血病’是造成水手減員的主要原因之一,比戰鬥減員還嚴重。雖然簡植用耐儲存的柑子和南瓜等,解決了這個問題。但是單調的食物,還是會讓水手情緒低落。水手的情緒低落是個大問題。

為了這個問題,簡植和小玉聊天時,說起過‘水果罐頭’的製作方法,並粗略解釋了為什麼罐頭易於儲存。善良的小玉知道後,就為遠航水手的飲食操起了心,和蕭妍、周月兒一起,研究起了罐頭的製作。

所以,商會現在不光有酒瓶,一起做出來的還有罐頭瓶。只是小玉認為,女人準備飯食的事是小事兒。又因為酒瓶的密封問題雖然用軟木塞解決了,但是罐頭瓶的瓶口太大,密封的問題還沒解決。所以就一直沒有跟簡植說。

晚上,小玉房中。旖旎春光之後,小玉把頭窩在簡植的脖頸裡。

簡植輕聲的告訴小玉,他可以解決罐頭瓶的密封問題。小玉要做的事情,是對外宣稱:解決航海食品問題的過程,是她自己全程指導完成的。成功後,對參與人員的獎勵,也要從她的手裡出。小玉問簡植為什麼要這樣做。簡植告訴小玉,這是宣傳的方法,會讓她的名字傳遍四海。小玉糯糯的說才不要,只要能窩在簡植的懷裡就好。別的不重要。

有了螺紋的原理,魏安石的徒弟製造幾個模具還是很輕鬆的。熟鐵熱軋的鐵板,也能達到罐頭瓶蓋的工藝要求。薄鐵板塗上油脂,衝壓出罐頭瓶蓋的樣子,再滾製出螺紋。清洗乾淨後,在生漆裡浸泡一下。拿出來晾乾,裡面加上一圈橡膠墊圈,瓶蓋就完成了。另幾個模具拿到酒瓶工坊。讓匠人把罐頭瓶的瓶口加熱軟化,用模具擠壓出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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