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是個混蛋。
但如果這本書就這樣完結,我覺得我做不到。
陳巖也是這麼想的。
他與卡珊德拉的對話並沒有持續多久,卡珊德拉也並沒有詢問他是否做出了決定。
陳巖就這麼坐在天堂島的海岸邊,兩眼無神的著呆。
卡珊德拉不能離開意識空間太久,而她也知道,現在的陳巖,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些資訊,在陪伴了陳巖一段時間後,她還是回到了陳巖的意識空間內,靜靜等待。
一夜無眠。
海浪拍擊著岸邊,聲音無比單調,海風吹過沙灘,出細微的響動,月升,月落,隨後,黎明的太陽,就這麼從海平面緩緩升起。
光芒,逐漸撕破黑暗。
世界彷彿撒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粉,陽光逐漸披在了陳巖的身上,照進那無神的雙眼。
靜謐的世界,在陳巖的眼中,變得無比虛幻,也無比嘈雜……
當大腦徹底放空,周遭哪怕有一絲一毫的響動,都是那麼的震耳欲聾。
“成神……嗎?”
陳巖終於開口說話了,不得不說,我還是挺擔心他精神出問題的,如果道心破碎,那可就不好玩了。
陳巖緩緩起身,一動不動坐了一夜,似乎血管裡的血液都有些凝固了,可他毫無感覺,只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無形的念動力,以他為中心,開始朝周圍擴散……
他甚至能感受到細沙流動的軌跡,感受到水滴在海浪之中流轉……這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體驗。
念動力,是他意念的延伸,來自靈魂的力量。
而他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感受到了自己的世界並非虛假。
構成一個人靈魂的東西,是他的思維。構成一個世界存在的支柱,則是是無數生命的交織。
虛假與真實,真的那麼重要嗎?
誰又能保證,自己所在的世界,在更高維度的生物眼中,不是虛構出的東西呢?
我思,故我在。
因為我思考,所以我存在。
而存在,即是合理。
這個世界的結局,或許會由作者來決定,但當陳巖真正明白的那一刻,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當其他人盲目的追尋真相和真實的時候,記住……萬物皆虛。”
陳巖身上的裝備被天堂島的人收走了,他的手中,並沒有那長久不用的袖劍,可他卻像個神經病一樣將那空空如也的左腕緩緩舉起,輕聲開口道。
“當其他人受到規則和心靈的束縛的時候,記住……萬事皆允。”
在他初入這世界的時候,他只是把那袖劍當做是工具。
在他經歷了苦難與戰鬥,他抗拒著那組織的招攬。
布萊克·威廉姆斯曾用這刺客兄弟會千年來的信條,為他的出道之戰慶賀。
即便是後來加入了刺客兄弟會,他也依舊沒有理解那信條真正的含義。
可如今……
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