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妖修,更像是个普通的「人」。
墨画有些疑惑。
便在这时,披着黑袍的人,走进了大殿,掀开了兜帽,同时抱怨了一句:
「这个鸟地方,又阴森又腥臭,表哥,真亏你呆得下去……」
表哥?
墨画皱眉,定睛一看,突然一愣。
这个人,他也认识。
金逸才!
正是断金门中,那个身份显赫的金家嫡系。
墨画记得清楚,这个金逸才,他老祖八百年前是断金门掌门,现如今他祖父是断金门大长老,他爹是断金门副掌门,他娘是断金门真传长老……
一家都是断金门高层。
几乎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上次在烟水河畔,这个金逸才贩卖修士,私运禁丹,几乎可以说是人赃并获了,结果还是被上面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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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表面上低调了许多。
却没想到,背地里还在这兴风作浪。
黑衣头领看了眼金逸才,问道:「行迹是否隐秘?」
金逸才道:「放心,我爹把我禁足了,但看管我的人,都是一些客卿,要看我的脸色做事,我真去了哪,他们也不敢过问。不然我向我娘告状,说这些客卿态度恶劣,不服管束,他们就别想在断金门混了。」
金逸才冷笑,「所谓疏不间亲,就是这个道理。」
「我给他们面子,当他们是客卿,是长老;不给他们面子,他们不过是我金家养的狗。」
金逸才说着,自顾自走到大殿中间,大摇大摆地坐下。
黑衣头领皱眉,「谨言慎行,对客卿也要客气些,无论心里怎麽想,至少表面上要装一下。」
「我懒得装……」金逸才摇了摇头,转而目光微亮,问道:「表哥,你让我过来,莫不是那套东西,研究出门道来了?」
墨画闻言眉头微皱。
那套东西?什麽东西?
他正疑惑间,便听那黑衣头领道,「有了眉目,伱可以先试试。」
金逸才一脸兴奋,「好!」
黑衣头领迟疑片刻,翻开一卷妖皮纸,缓缓道:
「原本,像你这样的嫡系,成天在老祖和家主的眼皮子底下,是不会画上妖纹的,以免暴露了踪迹。」
「可之后几次论道大会,事关重要,延误不得……因此即便有被发现的可能,也不得不兵行险着。」
金逸才闻言一怔,神情有些紧张,似乎对老祖和家主,还是心存忌惮,便担忧道:
「倘若被发现了……」
黑衣头领截口道:「现在情况特殊,被发现了,也没事。」
金逸才神色错愕,「表哥,我不太明白……」
黑衣头领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问道:「你做这些,是为了自己麽?」
这不是废话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金逸才点了点头,忽而一愣,慢慢琢磨了过来,「不是为了我自己……」
黑衣头领颔首,赞同道:
「没错,论剑大会在即,你这麽做,是为了宗门,为了家族,而不是为了自己!」
「无论你用了什麽手段,只要你真的,能够在论剑大会中夺得名次,为宗门争光,为接下来的宗门改制,立下大功,老祖他们即便知道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他们不但不会怪你,相反,还会觉得你有本事,可堪大用!」
「手段脏不脏无所谓,能用就好。胜者为王,不择手段,才是这世间的铁则。」
「只要你赢了,哪怕再劣迹斑斑,再恶行累累,再肮脏龌龊,也自有那愚昧的蠢人仰慕于你。」
「相反,只要你输,你品行再高尚,也只会遭人奚落唾弃。」
金逸才仍有些顾虑:「那假如事情败露……」
黑衣头领目光微沉,「只要你能赢,哪怕事情败露,老祖那边,也会替你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