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有野豬,蔡洪就咻的一下跑了出去,惹得餘娘大笑。
大夥兒都想看看那野豬什麼樣子,一窩蜂的,也都擠著出去了。
最積極的,就是王豔豔了。
彭山是她的丈夫,人長得高大威猛,有著一手打獵的好本事。
今年入冬來,獵物減少,正愁著拿不上什麼好節禮呢。彭山說,在刀子彎附近現了野豬的腳印,於是叫上了幾個打獵的幫忙,在刀子彎轉悠了半個多月,佈下了不少陷阱。
可那野豬跟成精似的,一個套兒都沒中。
今天是回孃家,彭山不死心,要獨自一人再去看看。沒想到真給撞上了。
一個多時辰前回來,說那野豬掉進了套兒裡,幾個打獵的兄弟在邊上看著。他回來那傢伙,順便叫上了王亦梅的丈夫羅茂山和大舅子。
院子裡,一頭渾身棕黑的野豬躺在那兒,已經死了。野豬的毛像針一樣黑的亮。
隨彭山一起回來的,還有三個人,都是他們村兒頂好的獵手。
王豔豔扭著大肥屁股上前,撥開人群,看見那野山豬一聲驚呼“呀!這麼大的野豬仔!”
野豬躺在院子裡,像座小山丘一樣,估摸著怎麼也有個五六百斤。
王豔豔臉上都笑開花了,忙揮著手絹招呼餘娘“阿孃你快來瞧啊,大姐你也快過來,這野山豬看著可真嚇人啊。”她嘴裡說著害怕,可誰瞧不出那臉上的得意勁兒。
王亦梅揪著帕子,咬牙恨的不行。就連大姐夫今年都長本事,節禮比往年的多。這二姐夫又走了狗屎運,居然獵到了難得見到的野山豬,就她家那個沒用的,連家裡的田產都守不住。
餘娘走上來瞧了,期間一直拉著王氏的手,她也是頭一回瞧見這麼大的野山豬,很是新奇,“雁薇你瞧瞧,這是野山豬嗎,怎麼瞧著都有熊瞎子那樣大了。大山啊,你可有傷著沒?”
這麼大的野物,也難為彭山了。人都說這獵野豬熊瞎,都是要命的買賣啊!
彭山渾身是汗,這野山豬他們六個人合夥兒抬了一路,可真重!
“娘,我沒事兒。”彭山笑得憨。
“大山,這野豬你們廢了不少力氣吧,這麼大的野豬可不好套啊。”蔡俊文盯著那野豬瞧,覺得厲害得很。
“這傢伙啊,精著呢!”彭山請來的三個幫手中的,一個叫做溜子的人開口說。
另一旁的穿著青色襖子的壯漢也開口了,指著那野山豬說道“我們在口子弄了好幾個套子都沒抓住這傢伙。野山豬力氣大,就是叫小崽子碰一下,都要躺個十天八天的。我們守了半個月連個影子都沒見著,今天不知怎麼的,這傢伙好像叫什麼驚著了,沒頭沒腦的從衝出來,掉進了野豬坑裡。要不然還真捉不住它。”
那野豬身上有很多口子,野豬的皮厚,一般的棍棒根本傷不了它。從它身上的口子可以看出來,當時那野豬是如何瘋癲亂撞,才能弄成這樣。
彭山站出來說道“行了,咱們還是先把豬給弄好了,分了肉你們也好早些回去。”
這幾個來幫手的都是跟彭山關係好的,要不然誰大過年的跑出來幹這要命的事兒。
溜子幾個連忙點頭,問“水燒好了嗎,多燒點水,等會兒殺豬要用的。”
他們可都等著分了肉,回家跟媳婦兒孩子吃飯呢。
人一下子散開來,給彭山他們騰出位置。王豔豔突然拉住王氏的手,道“大姐,幫我去燒水吧,這樣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