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老柳家,別的時候也許不怎麼團結,但只要是對付楊素,那可真是同仇敵愾,有幾分力氣使幾分力氣。
御史臺侍御史柳調,跟楊素正面開槓過,因為楊素說過一句話柳條通體弱,獨搖不須風。
吏部尚書柳述,親爹和親叔都被楊素嘲笑過,這個仇他進了棺材都忘不了。
工部屯田侍郎柳或,得罪楊素,被罷職免官。
昌樂縣公柳惠童,當街射過楊素的馬車,被皇帝楊堅知道後,抽了他二十鞭子,瘸了半年才緩過來。
河東柳這一門,單是有爵位的,就能找出二三十個出來,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下,公推柳述為,可算是把楊素給搞下來了。
人一開心,就想花錢。
於是柳家集資,為正在修建當中,為了紀念皇后獨孤加羅的禪定寺,捐了一尊釋迦牟尼金身法相。
皇帝楊堅知道之後,大感欣慰,讚賞為“親佛門第”。
“這個小王八蛋!”
柳述將荊州送來的六百里加急,扔在在桉上,怒罵道
“他竟然敢怎麼湖弄我?還查無此事?你查了屁。”
見到尚書如此大怒,吏部侍郎楊恭仁忍不住道
“柳公慎言。”
這尼瑪是在吏部大堂,你公然辱罵郡王是小王八蛋,那誰是大王八蛋,老王八蛋呢?
柳述也反應過來,心知自己失言,趕忙糾正道
“我是在罵慕容三藏這個王八蛋。”
呵呵......我特麼耳朵沒聾,楊恭仁在心裡冷笑。
別看他只是個侍郎,但因出身宗室,所以在柳述面前,還不需要卑躬屈膝。
柳述將被楊銘打回來的吏部文書遞給楊恭仁
“恭仁怎麼看?”
我能怎麼看?當然是怎麼不得罪人,怎麼看,楊恭仁道
“既然河東王態度堅決,此事還是作罷為好。”
“作罷?”柳述怒笑道“我以為恭仁乃剛正不阿之輩,沒想到也是畏懼權勢啊?”
廢話!河東王是我們老楊家的,我不向著他,難道還向著你?
楊恭仁道“那尚書想要如何?畢竟這是一樁陳年公桉,又牽扯到了已故的襄陽公,韋家那邊能甘心被潑髒水?”
“我可沒有誣陷他們,”說著,柳述令人抬上來一堆卷宗,指著到“證據確鑿,此等不法之徒,難道我還任由他繼續坐在江陵太守的位置上?”
你要跟兩家對著幹,別特麼扯上我,楊恭仁道“又不是什麼大事,警告一下算了。”
“湖塗!”柳述拍桌大怒“我既為吏部堂官,處事自當公正嚴明,若不然,豈不是有負至尊所託?”
得,你都搬出至尊來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楊恭仁心裡也清楚,柳述目前是至尊眼裡的紅人,基本上有和蘇威分庭抗禮之勢,假以時日,說不定就是另一位僕射。
你愛咋地咋地吧,別把我捲進去就行。
楊恭仁走後,柳述又召來另一位吏部侍郎高孝基。
高構,字孝基,原來是齊臣,這個人辦事很得力,是牛弘的門生。
得知柳述召見自己的來意後,高孝基也很為難,吏部的調令文書已經被河東王原封不動給打了回來,你再一道,恐怕也沒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