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說，代表她已經——承認鬱少寒離開了。
“沒有，你不是一直都說他活著麼，我從來沒讓人做過那些不吉利的事。”鬱少漠鷹眸淡淡地看著她。
寧喬喬咬了咬唇，道“那我們今年去祭拜他吧，別人什麼都有，只有他沒有，他多可憐，像遊魂野鬼一樣……今年是第一次祭拜他，我應該去的。”
寧喬喬說的很艱難，她本來是從來不信鬼神的人，現在卻也會說這種話。
鬱少漠嘆了口氣，抱著她的手緊了緊，道“好，你想去我來安排，別想這麼多，先好好養病，嗯？”
“嗯。”寧喬喬咬著唇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下午，寧喬喬在臥室裡睡午覺，鬱少漠給她蓋好被子，看著會她的睡眼，拿起手機走到陽臺。
“什麼事？”手機裡傳來鬱少寒的聲音。
鬱少漠皺著眉看著外面，道“她提起你了。”
“……”
電話那邊忽然靜了下來。
雨後的空氣混著泥土的香氣，鬱少漠看著樓下的草地，在一片靜默中，道“她很難過，我想她有權知道這一切。”
鬱少漠絕不願意讓寧喬喬知道鬱少寒沒死的訊息，但是看到寧喬喬這麼難過，他於心不忍。
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難過，但是她不能！
“不可以！”鬱少寒冰冷的聲音打斷他，有些緊迫的聲線道“鬱少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我是說過不會告訴她，如果她真的淡忘你也就罷了，可現在……”鬱少漠皺了皺眉，道“我們都錯了，她並不是一個薄情的人。”
事實上，寧喬喬的感情向來很強烈，不管是朋友還是愛人，她非愛即恨。
不過因為過去幾年，沒有聯絡，她就忘記一個人，從而當做什麼事都沒生過。
“不要告訴她！”鬱少寒眉心緊皺“你已經瞞了她這麼久了，你瞭解她的，如果你現在告訴她，她一定會恨……”
“鬱少漠。”
鬱少寒還沒說完的話忽然一道模糊的聲音打斷，鬱少漠挺拔的身影幾不可察地一震，轉過身見寧喬喬站在他身後。
手機那邊，鬱少寒顯然也聽到了她的聲音，還沒說完的話停了下來。
空氣中有種若有似無的緊繃，寧喬喬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道“你在和誰說話啊？”
鬱少漠黑眸一閃，手指微動掛了電話，走過去道“公司裡的事，吵醒你了？”
“唔，不是，我沒睡好。”寧喬喬揉了揉鼻子，因為感冒鼻塞，她說話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卻有種別樣的可愛。
鬱少漠手指微動，不動聲色的掛了電話，攬著她朝房間裡走去，道“我再陪你睡一會。”
“不要，我睡不著了。”寧喬喬想了想，道“我想去和鬱幸玩一會。”說完，她跑過去找口罩。
因為鬱幸是早產，身體抵抗力也不全面，所以寧喬喬這幾天格外注意，生怕傳染了小傢伙。
“別和他玩太久。”鬱少漠叮囑她。
他倒不是擔心鬱幸被傳染，只是擔心她還在病中會很累。
“知道啦。”寧喬喬倒是沒想那麼多，朝他擺了擺手，笑眯眯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