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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還沒出宮,銀子就被當今轉手送人這事,胤禟早就不放在心上了。看了一眼時辰,發現自己並沒有在乾清宮呆太久,想著湘雲要下晌才會從賈家回來,胤禟便轉道去了趟翊坤宮。
長日無事,宜妃姐妹便湊在一處做針線,不妨就聽說胤禟來了。姐妹倆對視一眼,當即放下手中針線不無擔憂的看向門口。
到了自己親孃這裡,胤禟就自在多了,態度親暱的打了個千便坐到了宜妃姐妹跟前說話。
為什麼進宮,進宮都幹了什麼以及他有個蠢驢舅舅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說與宜妃姐妹聽,沒半分隱瞞。
呃,秘密立儲的這段沒說。
“自以為是的蠢貨,我當初就知道他早晚得蠢死自己不可。”聽完特普庫乾的蠢事後,宜妃眉毛都立起來了,“下次不必管這些蠢貨,讓那老八蛋斬了也省得以後丟人顯眼。”
不管是真的蠢而不自知被人下了套子,還是故意拿他們翊坤宮一脈做筏子祭天,特普庫都該死。
“到底是郭絡羅氏的人。”胤禟笑著點頭,心裡想的卻是:真叫當今將人宰了,他審誰去?弄到皇陵那裡慢慢的審,總能知道背後有沒有人。
郭貴人也對這個庶出兄弟沒感情,聞言也是氣惱的附和了幾句,然後才問起胤禟關於立儲的事,“當真不要?”
若是親外甥想要,她們就得好好謀劃謀劃了。
其實胤禟沒來之前,宜妃姐妹雖然也總盼著天上掉下個餡餅砸一下她們,讓她們有成為太后的機會。可她們也知道現實有多殘酷,於是也會揹著人小聲的說一回花落誰家。
是榮妃,還是德妃,也或是……
這個問題胤禟都想了多少回,此時見問仍堅持已心的回了一句:“當真不要。”
還是那句話,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這點自知之明他有。他不想成為大清的罪人,百姓的罪人。
人貴自知,而非不自量力。
郭貴人聞言心裡有些遺憾,一旁的宜妃則是怒其不爭的伸手點了點胤禟的額頭,“你們兄弟倆個綁一塊都不如恪靖。若恪靖是個阿哥……”
“額娘,你又來了。”在翊坤宮,四公主恪靖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樣樣都比五爺和胤禟出眾優秀。宜妃這種恪靖不是阿哥的遺憾不知道唸叨了多少回。等恪靖撫蒙,在歸化城裡參政議事後,宜妃看胤禟的眼神都恨不得飛刀子了。
胤禟頭疼的想到宮裡老孃這麼說,宮外的湘雲也那麼說。這倆人還真是夠有緣的。
一樣的思想,一樣的聽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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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已經有一陣子沒過來給宜妃姐妹請安了,主要也是顧及當今那陰情不定的龜毛性子。這會兒過來了,也不好呆太久,連飯都沒蹭到就拎了一食盒翊坤宮小廚房做的點心出宮了。
最近一陣子,皇子阿哥進後宮的都少,既不敢親近自己親額娘,也不敢給太后請安,總之都活得那叫一個小心翼翼。
不過元春的日子到沒多少影響。
太子沒出事前當今不翻元春的牌子,太子出事後當今也不翻別人的牌子了。光是這一點,元春就覺得心情微爽。不過太子這一去,元春也急了。
他們幾家可都是太子dang呢,太子這一薨…將來何去何從呀。
相較於元春因為不得寵而磨出來的淡定從容,榮辱不驚。寶釵在宮裡的待遇多少受了一些影響。
好在這份影響也只是微乎其微。
都知道寶釵當初是因為胤禟求了太子才進的寧壽宮,因有太子的面子,所以她當初進宮的時候多少有些體面。後來這兩年投靠了翊坤宮,又學會了蒙語成了太后身邊得利的女官,到也有了自己掙來的體面。
元春不得寵,所以哪怕她位居皇妃,一宮之主,也要時不時的打發人回榮國府討要活動經費。而寶釵,哪怕只是個小小的女官,卻沒少掙外快和得賞賜。
她從宮外帶進來的銀子和薛姨媽時不時請人捎進來的銀子她都沒動,但如今她的資產也絕對完勝元春這位賢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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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是個八面玲瓏,處事圓滑周到的。今天是湘雲的生日,寶釵雖在宮裡卻一直記得,早早就用賞賜的料子給湘雲做了條裙子。
寶釵上次見湘雲還是六月份那會兒在行營偶然瞧見了一眼,不過只那一眼也叫寶釵記住了湘雲的身高。
原本寶釵是想叫能出宮的小太監幫忙送到九阿哥府的,後來聽說胤禟進宮了,便想著請胤禟幫忙帶回去。
太子沒了呢……
然而剛出寧壽宮,寶釵就清醒過來了。
太子也不是都能活過當今和太后的,再等等,她沒必要現在就下注。
想罷,寶釵一臉淺笑的轉身回來,按著原計劃將裙子給湘雲送了出去。
懷揣太后夢的寶釵讓人送的生辰禮湘雲還沒有收到,不過湘雲卻在大觀園裡收到了不少生辰禮。
收了生辰禮後,湘雲仍舊坐回賈母身邊。一邊聽賈母等人說話,一邊等離開的訊息。
今年的生辰已經徹底變了味,帶來的作戰服怕是沒機會穿了。
正想著呢,一旁的寶玉拉了她一下。湘雲轉頭看他,就只見寶玉對她眨眼睛。
湘雲:大哥,你別這樣,我有些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