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半閉著眼,不說話。
“不說話?你如果不說話,我就繼續往你嘴裡塞紅棗。”蘇瓷兒夾了一顆紅棗,作勢要往花襲憐嘴裡塞。
青年盯著那紅棗憋了半天,終於咬牙崩出兩個字,“不是。”
嗯,不錯,總算肯開口說話了。
“我如果把你放出來,你還會殺我嗎?”
花襲憐慢條斯理地瞥她一眼,似乎是在思考。
雖然蘇瓷兒知道這是一朵不能信的黑蓮花,但是她要攻略別人,總不能老是綁著吧?
“不會。”青年垂下眼,遮住眸中銳利之色。
蘇瓷兒立刻指著他的鼻子道:“你撒謊!”
女子的手指戳在花襲憐的鼻子上,都給他把鼻子戳歪了。
青年不耐煩地左右晃了晃避開蘇瓷兒的手,再抬頭之時眸中殺意迸發,“我一定會殺了你。”
蘇瓷兒是花襲憐識海之地的外來者,花襲憐本就是一個戒備心非常強的人,就算是沒有那朵忘憂花作祟,蘇瓷兒相信她也一定會被花襲憐給弄死。
可她不能死呀,她還要幫助花襲憐擺脫忘憂花呢。
蘇瓷兒開始憂愁,早知道她就讓系統幫她換一張劉欣兒的臉了,這樣估計能更好攻略一點。
“唉……”女子假作憂慮之狀托腮,“從前你叫我甜蜜果兒,叫我小寶貝兒,現在卻要拿劍殺我,我真是十分傷心呀。”
現在的花襲憐並沒有從前的記憶,可以說,他就是一個剛剛出世的,無情無慾的怪物。
因此,他聽到蘇瓷兒說這些話時,眉宇之間露出疑惑之色,像是真的在思考她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蘇瓷兒原本只是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冷不丁看到青年的思考之色,頓覺有戲。
按劇情來說,劉欣兒是跟花襲憐神識交融了,這才讓人恢復了正常。
如果她不跟花襲憐神識交融的話,那要如何才能讓他恢復正常呢?
果然還是需要一個甜蜜蜜的戀愛情人吧?
“你忘了嗎?”蘇瓷兒眼神悲切,雙手捧心,“你曾經有多麼愛我。”
青年雙眸微眯,顯然是在質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蘇瓷兒將自己不要臉的特質發揮到了極致,“你說給我摘星星,摘月亮,現在卻拿劍傷我,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說著說著,蘇瓷兒覺得自己都要被自己給感動悲慘哭了。
“你說的,是真的?”青年嘶啞著嗓子,語氣之中難掩疑惑。
“我騙你做什麼?我有什麼好處?”難道還是貪圖你的美色了?
好吧,現在明明長了一張過分妖豔卻偏偏一副禁慾系表情的花襲憐實在是饞人。
不過,她是個有原則的人。
只騙感情,不騙身體。
而且她騙感情也是為了他好,不然這忘憂花要怎麼解開呢?
.
花襲憐是不相信蘇瓷兒說的那些話的,他知道她在撒謊。
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那一刻,當她說愛他的時候,他的心臟猛地顫抖了一下,那柄原本能直接取她性命的魔劍也偏離了軌道,只是輕輕劃了劃她的脖子。
蘇瓷兒不知道魔劍的威力,她以為是自己命大,其實是花襲憐放水了。
雖然只是那麼輕輕一劃,但蘇瓷兒依舊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有點虛了。
青年盯著她不說話,蘇瓷兒選擇以沉默應對沉默,她給花襲憐一個晚上思考的時間。
哦不對,花襲憐的識海內沒有黑夜。
雖然他們兩人在洞穴深處,但依舊能聽到洞穴門口傳來的風雪瀟瀟聲。
識海內無日夜,漫天冰雪彷彿永無止境。
蘇瓷兒打了一個哈欠,挨著花襲憐躺下來。
雖然有些涼,但覺還是要睡的。
識海內的時間跟外面是不一樣的,可以用識海內一年,外面一日來形容。
她有三天時間,那就是有三年。
三年呢,不急。
花襲憐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躺在他身邊,一個剛剛才劃了她脖子的男人身邊,而且如此沒有防備心。
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身上的青黛已經被崩開一角,花襲憐卻止住了動作。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蘇瓷兒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