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笑得淡淡的。
她沒有退避,她直直地望進葉白的眼裡,又說了一次:“是,我把孩子拿掉了!以後你不用再擔心它是誰的孩子,你也不需要再擔心妻子紅杏出牆,因為沒有了這個孩子,我們之間斷得徹徹底底、乾乾淨淨。”
幽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不是挺好的嗎?”
“幽!”
葉白嘴裡一陣腥甜。
他整個人都有些錯亂,他想過無數次見面的場景,他想過幽或許很生氣,會甩他耳光……但是他從未想過幽會打掉孩子。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他想問問她,為什麼不等等,可是似乎他沒有資格,是他對她說了那些難聽的話,是他不承認孩子是自己的。
在葉白恍惚之際,幽掙開他,走進電梯。
葉白沒有攔著。
他靜靜地看著電梯門關上,靜靜地看著紅色數字往上……他看得心都麻木了,他滿心都只有幾個字。
葉白,我把孩子拿掉了!
孩子沒有了!
葉白驀地捂住眼睛,指縫間,是熱燙的液體。
他不顧人來人往,蒼惶失態。
一整天,葉白哪裡也沒有去,他就在幽的樓下等著,等著她下班出來……他坐在車裡抽菸,車內的小菸灰缸裡插滿了菸頭。
但是到了傍晚,他也沒有等到幽。
他下車去問,幽從後門離開了。
她一點也不想見他!
葉白就開車去了宅,有爍的話,守衛當然不會讓他進去……他又不能打擾小茴,小孩子已經很難了。
他攔到了燻。
燻從車上下車,她對司機輕聲說:“你先帶沉他們進去。”
司機不敢多話,立即將車開走。
車上,沉和慈都好奇地看著,慈的年紀小還清脆地叫了一聲姑父,然後嘴巴就被沉給捂住了,沉的聲音沉沉的:“他不是。”
慈長睫帶水,不太明白。
沉又說了句:“笨蛋!”
這次,慈聽明白了,哥哥在罵自己呢!
……
那邊,燻和葉白站在暮色裡,
對視良久,燻輕嘆一聲:“老白,以後別來了!你讓幽過些平靜的生活吧,現在雖然難一些,但是時間久了我想她能緩過來。”
葉白點了根香菸。
燻猜出這些天,他抽菸不少,不免就勸了句:“少抽點兒吧!就算是為了伯父伯母。”
葉白盯著她瞧,半晌他低聲問:“小燻,我只問你一句實話,孩子真的沒有了嗎?”
燻當真難辦!
她猶豫了下,對葉白說:“是!孩子沒有了!”
葉白退了一步。
他的目光直直地望著燻,他渴望著方才只是他的幻覺,但是似乎並不是,燻是真真實實地說出了那樣子的話,孩子也是真的……不在了!
不知何時,燻走進黑色雕花大門。
暮色蒼茫裡,只剩下了葉白一個人。
晚風,吹走最後一絲的暮光,他的臉在黑夜裡蒼白得嚇人。
……
宅,熱鬧的晚餐過後。
燻忙於兩個孩子的功課,日理萬機的總,在臥室裡哄孩子。
小茴人小,鬼精鬼精的。
知道舅舅疼她。
要求可多。
她穿著連體睡衣,趴在舅舅的小腹上,鬧著要穿紙尿褲睡覺,說這樣就不用起床上廁所了,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她還特意吭嗤吃力地扒拉出一大包小花褲子,全是她一歲時用剩下的,不知道怎麼就收藏了起來。
爍哭笑不得。
他拿著那小花褲子,給小茴比畫一下:“羞不羞啊,一歲寶寶的小褲子,我們兩歲的寶寶怎麼好穿。”
小茴羞得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