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看到除了昨天的一些剩菜,還煮了酸菜肉的凍餃子。
顧建國讓顧洪傑去院子裡放了一掛鞭,幾人才開始吃早飯。
吃到尾聲,桌子還沒有收拾下去,李桂芝就從廚房拿進來一個鐵皮製的大水舀子。
漂浮在水裡面的幾個凍梨凍柿子,表面都結了一層薄冰。
“瞧瞧我這記性,昨天忘把這凍梨凍柿子拿出來化上了。”
顧維笑了,“小奶奶,現在拿出來也不晚。我正好連喝了兩頓酒,有點心熱,想吃涼的。”
“喝完酒,吃點這涼的最好了。解酒,解熱。”顧建國也笑呵呵的說道。
顧維挑了一個個頭中等的凍梨,敲掉外面的冰,咬破黑色外皮,吸到又涼又甜的梨水那一刻,滿足的眯了眯眼睛。
顧建國和顧洪傑更喜歡吃凍柿子。
爺倆也一人拿了一個吃了起來。
只有李桂芝怕涼沒有吃。
往下一趟一趟的收拾著桌子。
仨人消滅了一水舀子的凍梨凍柿子,還覺得不過癮。
後來,顧洪傑還去倉房的大缸裡拿回來幾個沒有任何包裝的雪糕。
林區現在的雪糕,跟夏天的冰棒不一樣,要寬上一半,價格也要貴上一些。
白白的顏色,帶著奶味和獨特的清香。
這是顧建國拿著塑膠條編織的筐,去國營冰棒廠批迴來的。
幾十年後,想吃也吃不到了。
顧維一連吃了兩根雪糕,感覺那叫一個透心涼,但同時坐在熱炕上,冰火兩重天,又覺得有點爽。
9點多的時候,趙家和金家人一起來了家裡。
大年初一,見面頭一句,肯定都是過年好。
等把人都讓到了屋裡,脫鞋上炕暖和暖和。
話題就圍繞著昨晚的春晚展開了。
“之前兩屆都挺好的,今年總算自己家有電視了,尋思好好看看吧,結果這弄的啥破玩意!”
“來我家看電視的鄰居,也都說烏拉巴突亂糟糟的……”
“也就馬三立的相聲,還有陳佩斯朱時茂的小品好看。”
“那個從外國回來的女演員,說的那叫啥話?還你們你們的……”
“……”
顧維聽著他們的吐槽,感覺群眾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不好看就是不好看。
之後會有很多觀眾寫信去罵。
趙大江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小杰,那紀念券中了嗎?”
顧維跟其他人一樣看向了顧洪傑,想看看他會怎麼回答。
顧洪傑經過一夜,已經沒有那麼失望和沮喪了,他搖了搖頭,“沒中,小航手裡的那些也沒有。不過我們可以去銀行換鋁的紀念章。”
趙正遠連忙寬慰道,“那也挺好,多有紀念意義,你們同學應該沒有幾個人有。”
顧洪傑臉上的笑容變大,“那是肯定的了。”
大家熱熱鬧鬧的聊了一會兒天之後。
趙正英和姚舒蘭兩個孕婦留在了東屋炕上。
兩人的婆婆都去了廚房幫顧建國他們打下手。
顧維則跟趙大江他們去了西屋,放上桌子,玩起了三打一。
旁邊還有看牌和伺候茶水的人。
牌打的正激烈時,院子裡的三隻狗突然“汪汪汪”的叫了起來。
顧洪傑本來坐在顧維旁邊,立刻起身跑了出去。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帶著幾個人進來了。
原來是李斌他們一家四口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