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泥沙的真正用途(1 / 2)

小說:天作不合 作者:漫漫步歸

“其實此事細想起來也挺容易的,既然想方設法的想讓我們相信這是一個內功高手所為,那事實必然不是內功高手所為才要百般遮掩。張夫人出事的現場我是第一個進去的人,自然最清楚案現場的情形,那讓我們誤以為內功高手飛花摘葉而殺人的泥沙樹葉整個現場除了張夫人脖頸處,其餘地方一點都無。”

“我想不管如何厲害的內功高手總是要遵循正常規律的,若真是內功高手殺的人,傷口處為什麼會混了大量的泥沙樹葉,那必然是他人處於其外。大理寺衙門裡正巧叢竹不少,人立於其上,飛花摘葉而殺人。可再厲害的內功高手也不能隔牆殺人,是以殺人利器的樹葉泥沙必須穿門窗而入,可事時門窗皆是關著的,顯然道理是說不通的。”喬苒坐在絨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手裡的硃砂筆,道,“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任何一個人稍稍思考便能現其中的漏洞,所以打從一開始內功高手殺人這個猜測便顯得怪怪的,有種欲蓋彌彰之嫌。這個案子很有意思,兇手看起來十分生疏和笨拙,一開始便佈置了一個漏洞百出的殺人現場,之後卻又用各種佐證譬如小滿頭上那根銀針來讓我們相信是外頭的高手所為,其前後矛盾簡直看起來有些匪夷所思。”

她想不通的不是案過程,而是兇手為什麼會出現如此前後矛盾的反應。

“聽起來這兇手似是腦子有問題一般!”徐和修默了默,道,“手段跟小童玩鬧一般,可又確確實實的殺了人,真不知道該說他厲害還是不厲害,前後矛盾的彷彿兩個人一般。”

“我倒覺得未必是兩個人。”謝承澤卻在此時開口插話道,“那一日屋中有個假小滿,有個傷害張夫人的人,有個用泥沙遮掩張夫人傷口的人,也有個用銀針刺死小滿的人,做這些的可能只有一個,也可能是兩個、三個甚至四個。”

聽到“三個、四個”時,徐和修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要如何推斷?”

他們現在確實有個活下來的活口張夫人,可這個活口並不配合,唯一可以從張夫人不配合的態度中猜到的便是傷害她的極有可能是張大人或者張公子這等親信,可這種想法也只是猜測,並無證據。

喬苒垂眸沉思了片刻之後終於再次出聲了“催眠攝魂的手段再厲害也無法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變成絕頂厲害的高手,所以根據小滿的死來看,至少有兩個人。而且除了張大人或者張公子之外,定然有一個略懂醫術的人。“

說到這裡,女孩子突地伸手揉了揉額頭,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我好似忽略了什麼一般。”

徐和修和謝承澤看著她,沒有出聲,靜靜的等著女孩子接下來的話語。

“我那一日進門見到了倒在貴妃塌上的張夫人便下意識的覺得她已經殞命了。不只是我,守在門口的官差也是這麼以為的……因為張夫人倒在貴妃榻上時全身都是血,整個人彷彿浸在了血泊中一般,所以我二人下意識的覺得她已經死了,”女孩子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若有所思了片刻之後,她再次開口道,“因著先前擔心張夫人的性命,其實很多地方我們都不曾注意到,如今再回想起來即便殺人的人一時手軟沒有讓張夫人當場殞命,可張夫人流了這麼多的血,我等進去時也不知距離事有多久了,張夫人當真能撐到我等進去的時候麼?”

“當時張夫人的傷口你們可曾注意過?”喬苒問徐和修。

現張夫人還活著之後,接下來的事是由徐和修來辦的。

“她是女子,我是男子,總不能直勾勾的盯著。”徐和修有些無奈的回道,“而且那時我等都想著張夫人活著,有這個活口在,其他並不重要,是以傷口未曾注意便直接交到了李同春手中。”

女孩子聽到這裡默了默,解下腰間的荷包,從荷包中取出銀子遞給徐和修道“那麻煩徐大人再將李大夫請來一趟吧!我去封仵作那裡問問情況。”

還要去請李同春?徐和修抽了抽嘴角,本能的轉向一旁的謝承澤“承澤,要不你去……”

“我不想去。”謝承澤轉過臉道“你莫看著我了,不然我怕是要囊中羞澀,錢袋無法外借了。”

這一招聽的徐和修呼吸一滯,解之如今可不在長安,他囊中羞澀便也只能問承澤借錢,若是承澤不借,想到日日暮食要對上父親母親那兩張臉徐和修便覺得腦仁疼得厲害,與這個相比,似乎被李同春嘲諷兩句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你只消莫忘記給錢,李大夫不是什麼不通情達理之人。”喬苒指了指徐和修手裡的銀子,安撫了正要離去的徐和修一番,道,“那李大夫脾氣雖大,人卻通透的。”

收了錢財,哪怕是再看不順眼,李同春也會跑這一趟。

不得已,還是徐和修收了銀錢出了門,喬苒則起身往大理寺後衙去了。

去後衙的時候,封仵作正指著一堆不知從哪裡尋來的拇指粗細的竹筒指導柳傳洲“一會兒將血按著不同的時辰放入竹筒之中觀察,你便知道老夫所言血液凝固的規律了。”

“那我倒是來的巧了。”還未進門便聽到封仵作這一句話,喬苒目光瞬時一亮,走進去道,“封仵作,我有話想問你。”

“是你啊!”對喬苒,封仵作一向是還算客氣的,聞言便道,“什麼話,說罷!”

一旁拿著竹筒的柳傳洲也跟著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句“喬大人”,

喬苒點了點頭,目光自柳傳洲身上移開重新落到了封仵作身上,道“張夫人出事那一日的情形你還記得嗎?”

封仵作聽的“哦”了一聲,當即便走到一旁亂糟糟的桌案旁翻了起來“那個叫小滿的侍婢的驗屍報告我未給你麼?”

“給了。”喬苒說道,“我不是問小滿的死的,我是來問張夫人。”

“她不是沒死麼?”封仵作聞言忍不住蹙眉,似是有些不滿,“那日將老夫喊去,老夫還當生了什麼事呢,結果人還好好的活著……”

眾人對封仵作話語裡的不滿視若未聞,左右封仵作說出這種話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

不過喬苒還是打斷了封仵作的不說人話,開口問了下去“你還記得張夫人那一日流了不少血吧!以封仵作你的經驗來看,可否根據那些血的凝固狀態,推測出當時距離張夫人出事的時辰?”

喬苒原本倒是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左右她只是破案的,問出的話有些不通醫理也是正常的,素日裡封仵作也早習慣了,並不會說什麼。

可今日照舊這般一問,封仵作卻難得的給了她一個詫異的眼神道“喬大人,你是不是傻了?”

喬苒聽的不由一愣,不過很快便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可是我方才所問有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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