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没有散尽,就盖上油布,内外温差大,里边就容易形成小水珠,会造成稻谷的腐霉,
林父他们不知道温差不温差的,但是几十年的种地经验,他们知道每一步该如何做。
下午割的稻谷还在地里,吃过饭之后,林父再三抬头看头顶的夜空,繁星闪闪,星星点点,夜幕透亮丝滑,万里无云,
“看起来,明日是个好天气,”
赵大成他们跟着笑起来,纷纷表示明日会是一个好天气。
众人合力将打谷场的稻谷盖好,压好四角,一旁晾干的谷粒,余温也散尽了,他们同样用撮箕抬装好,累得半死的男人们,将麻袋直接放进木屋里头,
随意在河边洗了洗,就回家休息了。
“啊别打了,我真的是走错了,饶了我,啊”
凄厉的惨叫在破旧的小木屋里头响起,这是一件破落的小院子,显然刚迎来自己的主人不久,院子里的杂草安然无恙的肆意生长,
此时院门紧闭,求饶声不绝于耳,隔着院子几十米远的一户人家,
听到声响,打开了自家的院门,在门口站着听了一会儿,皱眉不已,回身走进院子,关上院门,
和家里的人嘀咕道:
“也不知道他们是闹什么,三天两头的传出打人声,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那户人家的人不少,男男女女,还有四个孩子,一共占了两座小院子,在他们村子里还算好的,
就是不知道那些人从前是干什么的,膀大腰粗,虎背熊腰的一个个,面貌瞧起来也生硬,不像是啥好人面向,
这不,果然三天两头在家里打人,之前有好事的村民看不过去,去找了村长过来,
亲自见到了三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瘦削汉子,但被几个大汉说是自家兄弟,干架,弄出来的,村长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
呵斥了几句,就轻轻放过了。
事后那个去找村长的人家,也被大汉恶狠狠的威胁了几句,还凶巴巴的和周遭围观的人说着少管闲事,那被打的三个男人也怂包一样,一句话不说,
现在他们在听到这样的声音,听了听热闹,就不在理会了。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瘦得脱相的男人,软趴趴的蜷缩在屋子里的稻草上,面上倒是好些,只有一个巴掌印,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但是男人的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腿,显然身上的伤势更重要,
要是赵大成他们在这里,就能认出地上的男人,就是没有回家的周成行,
此刻的周成行瘦削得不行,原本高大的身子,变得干瘦了,衣裳也破烂不堪,堪堪遮盖住身子,
连同他一块儿被关着的,还有三个男人,也没比周成行好多少,他们所在的这间小木屋连窗户都没有,门被人从外头锁上了,月光下,还能看到锁头。
另外两个男人抱膝坐在一旁,根本没有理会被打的周成行,自顾自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