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越來越混亂,唐國公府的護衛不得不出面制止,何廷明藉著渾勁兒同自家人扭打了起來,又不知是誰掀了何廷明的車簾說這車裡還有一個。
這一句話讓眾人目光再次看向車裡,這九公子還真是風流啊!
賀氏太陽穴突突直跳,一個不夠,又來了一個,咬的牙齦冒血,“把人都先給我帶回府!”
蕊娘深吸吐了一口氣,看客們散去,其中有幾人掂了掂袖中的東西,笑了笑,滿意的離開了。
這是趙二夫人教給她的路數,用起來得心應手的很。
賀氏鎩羽而歸,將所有的流言關在府門外,掩耳盜鈴,命人給何廷明灌下解酒藥,罰了身邊侍候的人一人二十板子,又讓人將蕊娘母子關在了柴房,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種她還得細細的問上一問。
隨著最後一顆棋子落定,那黑白分明的棋盤上白子包裹了大片江山,月輕玉嘆息道“我輸了!”
寧雅郡主湊過來瞧了瞧,笑道“自己同自己下棋,姐姐哪裡就輸了,怎麼都是贏嘛!”
“我可不是同自己下的!”月輕玉小聲道
黑子如她,白子如璃王,她想著若是他在,一步步下來會怎麼走?
替他想的多了,自己自然是輸了。
寧雅郡主搓了搓胳膊,望了一眼這車子,一臉有鬼的樣子。
月輕玉笑了笑,道“這個時辰瑞郡王也該回府了,今兒生的事自會有人傳到郡王耳朵裡,我能幫的只有這些了!”
寧雅郡主會心的點了點頭,就算是撒潑打滾她也要說服阿爸把這糟心的婚事給退了。
她就不信阿爸能讓她嫁給這樣一個人!
月武驅車把寧雅郡主送回了榮府,隨後兩人又來到城門口,月輕玉打簾瞧見月忠駕著車向她們趕來。
“小姐~”冬香一下車便跑了過來,一把紮在她的懷裡,含淚道“小姐我可想你了!”
月輕玉撫著她抽噎的後背,安慰道“我也想你,你不知道沒了你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等你回來呢!”
“真的?”
“小姐是瘦了,氣色也不好。”冬香盯著她的臉,瞧的那叫一個仔細,活脫脫的一個久別勝新婚的小媳婦似的。
“好了,我一切都好!”月輕玉安慰她,眼神瞟向從車裡下來的人。
來人一身修行打扮,手間一串佛珠,頭戴風帽,對著月輕玉頷示意。
“姑娘...”
“阿彌陀佛,貧尼法號忘塵!”來人道
“忘塵?”月輕玉笑了笑,“若真的忘塵何必見信即來呢?”
“不過既然來了就說明心中還是放不下,此事因你而起便要因你而終,或許憑你一己之力可保下兩族中數百條性命!”
忘塵閉了閉眼,口中不停的念著佛經,一遍遍的洗刷著身上的罪孽。
*
穆牢頭沒想到在自己家被窩裡還能被不是媳婦的人給揪起來。
他兩股顫顫的帶著身後四個人慢慢往裡走,腰間抵著的那把冷冰冰的刀,這刑部大牢陰森的走廊就好似黃泉路一般,他低著眼睛往前走不敢回頭。
他很怕,自己瞧了他們的模樣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一定會啊!
就算他們不殺自己,丟了犯人他也逃不過一個死字啊。
可他不敢不來啊,老孃、媳婦還有兒子都在他們手裡呢。
他冷眼瞧著當值的獄卒都歪七咧八在桌子上趴著,一看就是被嚇了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