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少堂已經渾身是血,軍醫將他側躺在榻中,這一箭沒入鎧甲足以見射箭之人力道之大,軍醫焦頭爛額的往傷口上撒著止血粉末,有人說
“必須把這身鎧甲脫下來,再不拔箭頭就危險了!”
“哎呀,這鐵甲都被穿透了與箭連在一起,稍有差池便會傷及心脈,如何動啊!?”
“不能再等了,快,用山參吊住主帥的精神!”
月輕玉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腦子嗡嗡直響,她緊握著月少堂的手,那寬大的手掌溫度一點點的流逝,她哭喊道“爹爹,你醒一醒,我是輕玉啊!”
輕玉?月少堂的女兒,璃王妃?
諸位軍醫愣了片刻,倒吸一口氣,沒想到這個毛青小子竟然是個女人?
瞧她一身的血,當真也是兇險極了。
“公子...啊,不,你不能這樣啊,你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這樣我們沒法救治啊!”軍醫急哄哄的踱步俯身勸她,月輕玉肩頭的傷口崩裂,軍醫瞧著那口子還在往外滲著血,嚯的一聲嚇了一跳,忙道“快拿止血散!”
軍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璃王,弓著身子把止血散遞了過去。
璃王拿過藥,小心的給她敷上又拿著細棉布給她重新包紮著傷口,勸道“輕玉,交給軍醫救治,你在這兒於事無補。”
月輕玉此刻哪裡還聽得進去,淚水漣漣的央告著“我不走,我要親眼看著爹爹醒過來!我哪兒也不去!”
“輕玉...”璃王揪心的難受,眼眶泛紅,記掛著她身上的傷不敢拉扯她。
月少堂不知是醒著還是昏迷中的囈語,從嗓子眼兒裡擠出字來“玉兒...聽話...”
“輕玉聽話,只要爹爹好起來,輕玉保證以後再也...再也不闖禍,不惹您生氣了。”
“爹爹,當初不是說過要看著女兒長大的麼?
不是答應過...以後再也不會丟下女兒的麼?
爹爹怎麼...說話不算話?
爹爹這般食言,怎麼好意思去見孃親?
爹爹,你快醒過來啊!”
月輕玉哭的痛不欲生,緊握著將臉貼在月少堂的手上,啜泣的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軍醫拳頭緊緊攥著在大帳內走動幾個來回,滿頭大汗“主帥啊,這...耽誤不得啊!必須要立刻拔箭才是啊,否則真的來不及了。”他們急得只能向璃王求救,眼神迫切,一雙手急的直上下不安。
兩難之時,璃王只能一個手刀下去,月輕玉只覺脖頸處受力,整個人再也控制不住的往身後倒去。
璃王忙抱住她,輕撫著她的頭,小聲道“放心吧,沒事的!”將她攔腰抱起,對著一眾軍醫囑咐道“這兒本王就交給你們了!務必把人給本王救回來!”
見璃王抱著月輕玉出來,手無力的垂著,月武、南喬一眾人整顆心都揪了起來,緊張的圍上去,紛紛跪地請罪“屬下有罪,請王爺責罰!小姐怎麼了?”
璃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直接無視他們往前走,南喬、南木、月武紛紛跪行上前,緊追不捨“屬下沒有保護好小姐,自知百死莫贖,不敢求王爺開恩,冷香凝毒丸小姐每日都要吃的...”
南喬從懷中拿出藥,視線看向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