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筠狠抽了白馬一鞭子,白馬了性的瘋了一般的往刺客群中衝了過去。
與馬車交匯之際她縱身一躍,月忠搭手將她拉到了馬車上。
“你怎麼來了?”月輕玉大怒,因剛才拉弓的力道她胸口才包紮好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
月輕玉被綠筠用身體壓著,無數羽箭撞在馬車上,“啪啪”的像是飛蛾撲向燭火身體燃燒的聲音,黑火油粘在車上瘋狂的燃燒,黑煙灌進來嗆的她氣管都要撐裂了,空氣裡全是焦灼的味道。
她扒開車簾,月忠立刻用身子擋住,她從縫隙裡瞧見月忠和月武身上好幾處都是箭。
再這樣下去,他們一定會被亂箭射死。
綠筠將她的背心一按,道“前面轉彎,我掩著小姐的身子,小姐趕緊跳下去。”
月輕玉心中大急“綠筠,你要做什麼?”
她瞧著綠筠在笑,笑的那麼好看“我要護著小姐啊!”
遠處的流矢映進她笑彎的眼睛裡,如夜空中綻放的一朵朵煙花,她想開口說什麼馬車急轉彎讓她身子不受控制的斜了過去,綠筠站出車外用右手拼盡全力藉著馬車的衝力將月輕玉甩了出去。
月輕玉不知自己連著翻滾了多少圈,頭重重的可在石墩上,她眼看著一隊隊黑騎咆哮而去,伸著手想要呼喊卻如同被人死死的掐住咽喉一般,不出一句聲響,綿軟無力感如同巨大的黑洞一點點的吞噬著她。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猛,身上的溫度快的流逝著,血液好像也一點點的凝固起來。
恍然間她覺著自己的身子飄了起來,一點點的溫熱將她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她想要用盡力氣去睜開眼,可疲盡之後又是無盡的黑暗。
冬香撐傘等在院子裡,地上留下無數排焦急的印記,南喬氣喘呼呼的抱著一個人進來,狐裘上都是血。
“小姐!”冬香丟了傘,飛一般的往前跑。
“快!快去叫大夫!”
南宏章是被人拎著出被窩的,這個府裡能讓池柏山這麼緊張的,只有他那寶貝徒弟了。
這小丫頭真能闖禍!
他腹誹著,被胡亂的披了一個大褂連披風都沒給他,就被拉了出去。
“沒穿衣服呢!”
這雪下了一整天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寒風吹過垮間凍得他蛋疼。
“南先生,您快瞧瞧我家小姐吧,她..渾身都是血!”南喬跪地道。
南宏章伸著脖子看了看,砸吧著嘴,“嘖嘖嘖,這深更半夜的能把自己傷成這樣...人才啊!”
“少說風涼話!”池柏上差點揮拳頭。
南宏章可不想嚐嚐他拳頭的滋味,便忙抱了藥箱診治起來。
小丫頭渾身都有擦傷也不知是從哪裡摔的,額頭的傷口很深不好好用藥的話怕是會留疤啊。
真是個不怕死的!南宏章腹誹著。
他開了藥讓冬香和南喬給她清洗一下傷口後擦藥。
月輕玉手中不知緊握著什麼,冬香給她換衣服扒了好幾次都不曾拿出來,彆彆扭扭的只能將衣服剪了,四肢都有擦傷還好口子不深血早就止住了。
南喬隱約瞧著像是令牌的輪廓,難道和小姐遇襲有關?
月武他們怎麼會丟下小姐不管呢?
翌日,一大早二夫人便派人過來請月輕玉,今日月少堂的棺槨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