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霍老夫人神情激動,頭上的珠翠交織相撞,如珠落玉盤般悅人耳目。
“齊大人,老身今日第一次聽說陳生這個名字,一個七教坊的賤民,殺他?”霍老夫人神情倨傲的抬了抬頭,“哼,還不配!”
她的命令只傳給樓金才,陳生的身份還抬不到她跟前,她信任樓金才可以找人做好這件事,關於陳生...她不會多問一句。
霍老夫人倨傲的神態徹底點燃了夜逸風胸口的怒火,她有什麼資格稱呼他的子民為賤民?
“霍家老夫人好大的架勢,怕是都不將朕放在眼裡!”夜逸風火氣沖天的從後堂走了出來,怒指著霍老夫人。
“臣叩見陛下,皇后娘娘!”
“草民叩見陛下...”皇后娘娘?
霍老夫人驚愕的望著一身男裝的月輕玉,神魂震碎,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霍老夫人想到了一切的可能,就是沒想到,月輕玉會是皇后?
霍老夫人當場就裂了,還是人頭落地的那種裂。
月輕玉也不去憐憫對方,霍家人,不值得,咎由自取。
“為什麼殺陳生?”天子的威壓下來,逼的眾人不得不說實話。
“回..回稟陛下,只因陳生替霍家送過一封信...”樓金才道。
“什麼信?”
信的內容樓金才不得而知,僅憑猜測,哆嗦道“信是霍老夫人親寫,草民只是一個下人,哪裡敢私拆主家的信件呢...霍老夫人讓草民去找一個生臉將信送往城外的十八里坡,說那裡自然有人收信。
草民知道陳生家裡缺錢,便給了他二兩銀子混在押送糧草的隊伍中,連夜出了城,其他的草民實在不知!陛下明察啊!”
霍老夫人覺察到上面的視線壓過來,壓的她抬不起頭,交代道“年前宗族中有人傳信說...說草民的侄女感染了風寒,想尋求霍家庇護,因..城內管制嚴苛,事後...草民..草民內覺不安,所以便寫了家書並放了百兩銀票命人傳回宗族。”
“可沒想到,陳生..陳生他貪財無義,偷了草民的銀票...草民氣不過才叫樓金才同他理論的,或許兩人爭辯間...樓金才...才失手傷了他?也未可知...”
夜逸風只覺著諷刺至極。
忠義無人信,死後萬人欺。
信裡有沒有銀票無人得知,可夜逸風覺著陳生不會做這樣的事。
至孝之人,但凡陳生多有些私心,日子也不會過的這般悽苦。
霍家為了活下去,大機率是什麼汙水都會往死人身上潑的。
月輕玉則道“失手?殺人後還要毀其容貌,樓金才的手也未免太滑了些!霍老夫人當真以為自己有本事可以將人玩弄於股掌之中?欺君之罪可是要砍頭的!”
霍老夫人嚇的渾身顫,連聲不敢。
“你以為朕會無緣無故的命齊元捉拿霍家眾人?”
“貪利無義的人不是陳生,是你!霍老夫人!”
“霍家運往朔山的那批藥材曾被戎狄人搶劫,巧的是被朕救了下來。戎狄人也算是會掐時間,知道藥材什麼時候到,提前設伏。朕很想知道戎狄人中到底誰有如此本事!?”夜逸風厲聲的指責著。
齊元將戎狄人的供狀丟在霍老夫人的臉上,如何得知訊息,如何設伏事無鉅細的寫著。
“叛國之罪,足以誅滅霍家九族!”齊元道。
“不不不...”霍老夫人試圖爬上前去,解釋著“草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叛國啊,草民只是想...”